第17章(第3/3頁)

不一會兒,江辭舟也從值房出來了,他似有事要辦,沒瞧見一旁的祁銘,徑自往內衙走,祁銘連忙跟上去,說道:“虞侯,適才夫人來過了。”

江辭舟步子一頓:“誰來過?”

“夫人。”祁銘道,“夫人說,虞侯在衙門掛了休沐牌子,擔心衙門不供飯菜,特地送來。”

江辭舟愣了一會兒,又問一次:“她來給我送吃的?”

祁銘道:“是,還有一壺酒。屬下已把酒與食盒拿去灶房裏熱著了,等虞侯辦完差事,立刻取來。”

江辭舟去內衙,不過是想親自問一下吳曾,是否已將梅娘送走了,眼下卻是不急了。

他道:“不必了,去把食盒取來,讓吳曾過來見我。”

祁銘應是,很快把食盒與酒送到江辭舟值房。

江辭舟默坐了一會兒,把盒蓋揭開。食盒裏的飯菜是他家中常備的,沒什麽特別,酒水是谷寧酒坊的羅浮春,大概是他昨日路過,催促朝天去買,她記住了。

江辭舟看著公案上的酒菜,沒有動筷子,他只是坐在那裏,不知在想什麽。面具遮了臉,不見眉眼,日光卻透窗而入,落在他流轉的眸色。

屋外傳來叩門聲,江辭舟回過神。

他蓋上食盒蓋子,說道:“進來。”

吳曾便是適才青唯在內巷裏見過的,那名頭戴羽翅盔的玄鷹衛,到了桌案前,吳曾拱手一拜:“虞侯,人已平安送走了。適才屬下去外頭查探,小何大人的人手來得及時,這些妓子沒被人發現。”

江辭舟“嗯”了一聲。

吳曾的目光落在他桌案上的食盒,不由地問:“虞侯還不回麽?”

“還有點事。”江辭舟擡眼看他,“怎麽?”

吳曾笑了笑:“沒什麽,想著虞侯新禧,不該將好時光耗在公堂裏。適才卑職探查回來,路過宮門,瞧見江府的廝役等在馬車旁,還以為虞侯要回了。”

“我府上廝役?”

他上下值慣常由德榮來接,德榮吳曾是認得的,今日何鴻雲莊上擺宴,朝天被他打發去莊子裏認門了,府上怎麽還會有廝役來接他?

江辭舟的目光落到食盒上,稍怔了一下,喚道:“祁銘。”

祁銘推門而入:“虞侯。”

“青……我娘子她,是何時走的?”

“走了快兩個時辰了。”

江辭舟轉頭問吳曾:“蒔芳閣的妓子是一個時辰前離開的?”

“正是。”吳曾道,見江辭舟立著不動,喚了聲,“虞侯?”

江辭舟拿了薄氅,徑自往外走,聲音一改往日輕佻,沉肅清冷,“找個認得何鴻雲莊子的,立刻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