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第2/4頁)

“原承是有殺人動機的,但他畢竟只有十歲,而且證據不足,羅大光指控原承,只是因為那盤紅燒肉是原承做的,而原承承認紅燒肉是他做的,但不承認他用過這瓶醬油,因為灶台上有兩瓶一模一樣的醬油,醬油瓶上不止有原承的指紋,還有王長斌與另外兩枚陌生的指紋。”

言斐和江忱明白了,雖然紅燒肉是原承做的,但這瓶農藥到底是誰倒進去的沒有有力的證據來證明,王長斌已經死了,而原承只有十歲,他可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農藥當醬油倒了進去,也可能是王長斌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農藥倒進去的,還有可能是另外兩枚陌生指紋的人出現過在現場。

原承和羅大光的證詞都不能取信,而當時在場的江果才只有六歲。

警察辦案只講證據,不論人情,沒有證據便不能定案,而且原承只有十歲,他是個未成年人。

“基於各方面,他應該會什麽事情都沒有。”莫白川說這話時神色莫名,言斐覺得莫白川有些奇怪,他的樣子怎麽說呢,有些奇怪,感覺說這話時內心情緒很復雜。

很快,原承的病房便可以探病了,江果也終於見到了原承。

又黑又瘦的男孩躺在病床上,身上的肉像是被刀割去了一樣,讓他整個人有些病態的扭曲,唇幹裂而慘白,光看樣子,感覺這人活不了幾天似的。

江忱看到他耳根至下頜骨處的疤痕,心砰砰的跳了起來,湊近言斐耳邊輕聲道:“我感覺見鬼了,夢裏見到的那個人臉上也有條疤,不過比現在模樣好看得多,現在這個太醜了。”

江忱這麽一說,言斐便知道,江忱那個夢是真的。

江果走到病床前,小手摸了摸原承打針的那條胳膊:“疼嗎?”

原承看著面前穿著大紅色羽絨服的白嫩小屁孩,覺得他更像年畫娃娃了。

因為江果被綁,江果的外公外婆特別自責,還因此住了好幾天院,所以江果回來後,老頭老太太特意去買了大紅色的內衣內褲還有外套給江果,說看著喜慶,辟邪。

原承沒說話,有些疲憊的閉了閉眼。

江果見他不說話,皺了皺小鼻子,踮起腳半個身子趴到病床上,用手捏了捏原承的臉:“你為什麽不理我?”

“果果。”言斐扯開江果的手,江果哼哼了一聲。

江忱上前一步,一手撐在桌上,彎腰俯視著床上的男孩:“你叫原承?”

原承看他一眼,冷冷別開眼。

嘿,還挺有個性。

江忱挑了下眉:“我是江果的哥哥,我叫江忱,謝謝你護著我弟。”

原承頓了頓,擡眼看向江忱。

言斐看到這一幕,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如果江忱的夢是真的,那麽上輩子便是這倆合夥把陳美蘭……

言斐制止自己再想下去,轉身出了病房打算找大夫了解一下原承的病情。

如果江忱沒做那個夢,言斐也只是把他單純當做一個普通人來對待,但現在言斐沒辦法不聞不問。

出了病房,言斐正要去辦公室,便看到不遠處站了個熟人。

言斐走過去,在莫白川肩膀上拍了一下,向來警醒的人嚇了一跳,看到言斐才舒了口氣:“嚇死人不償命啊。”

“你在這幹嘛呢?”言斐問。

“我?”莫白川摸了一下鼻子,“我隨便逛逛。”

“逛醫院?”言斐往後看了一眼,不遠處就是原承的病房,“你來看原承?”

要說莫白川,他古道熱心,他有使命感有責任感,他關心江果的綁架案情理之中,但言斐總覺得哪裏不太對,雖然你未來是個人名警察,但你這也管的太多了吧,拯救世界也不是這麽拯救的,哪裏都有你忙碌的身影,也不怕勞累過度。

“我先走了,你自便。”莫白川轉身就走,卻被人勾住了肩膀。

言斐睨著他:“咱倆還沒好好談談呢,莫警官。”

言斐勾著莫白川的肩膀將他帶出了醫院大樓。

兩人在花壇前坐下,莫白川點了支煙又問言斐抽不抽,言斐搖搖頭,開門見山:“你是不是認識原承?”

莫白川看他一眼,倒是沒否認。

言斐腦子轉的飛快,原承與莫白川之間應該不是親戚朋友的關系,那麽能讓莫白川記住的……

莫白川吸了口煙,慢悠悠開口:“原承吧,是個天才。”

天才?

因為原承是個天才,所以你對他特別關注?

言斐等著後半句,莫白川卻不開口了。

“要不然,我讓南青來問?”言斐說。

莫白川“嘖”了一聲,好一會兒才摸著下巴吐出幾個字來:“原承是個犯罪天才。”

言斐:“……”行吧,真是處處都是意外之喜。

“我對他也不是很了解,知道的都是聽局裏的師兄說的,原承是自己投案自首的,牽扯出五六個積案,全是找不到證據無法破獲的案子,其中兩件還被定義為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