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苦晝短02(第3/4頁)

“你是為了秘密而來。”公子瑜得意地大笑,“我的秘密,和你的秘密,一個未知的東西就能令你拋下搶來的皇位,不顧安危親身涉險,你配得上帝王之位嗎?若非你逼我至此,我還不敢破釜沉舟引你前來,還不能印證你居然這般可笑又可悲!”

山洞中空靈的回響和人們不安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有個舞女嚇得控制不住的抽泣起來,公子瑜伸手一指,語氣頓時平淡無趣:“她敢打斷我,帶下去。”

那舞女崩潰地哭嚎掙紮,還是被守衛架遠了,傅秋鋒盡量不去看公子瑜,集中注意力,辨認出那筆畫的走向似乎是“按”,接著下面是“兵”,容璲寫完了兩個,傅秋鋒已經能聽懂他按兵不動的意思,但容璲還在繼續,偏要寫完整。

最後的兩個字已經被從腰上擠到了臀部,傅秋鋒不敢亂動,忍著癢意和別扭咬緊下唇,好不容易等容璲的指尖從他屁股上挪開,他剛松了一口氣,容璲又把手擡手他左腰,開始寫“靜觀其變”。

傅秋鋒不得不回手拍了一下,隔著衣服在皮膚上輕劃時帶來的麻癢直沖天靈讓他渾身緊繃,他討好似的壓了壓手指,讓容璲老實點,然後卻摸到了容璲的手。

“想知道你的秘密嗎?”公子瑜處理了無關的聲音,重新高昂亢奮起來,“容璲!你只是被仇恨沖昏頭腦,你是為了報復而謀害容瑜,你根本不想做皇帝,你只想做個低賤的鄉野村夫苟活一世,你欺騙自己也欺騙天下人,這就是你的可悲!”

傅秋鋒還未松開自己的手,但容璲被他捏住的指尖陡然一握,反手掐住了他的手腕。

“但最可笑的是,你自以為復仇,卻不知道誰才是罪魁禍首。”公子瑜尾音一挑,愉悅而諷刺,“容璲,出來!想知道晉王之亂時先帝帶走了皇後寵妃和他喜愛的皇子公主,身為太子的容瑜為何中途折返嗎?”

傅秋鋒盡量向後扭頭,從有限的角度瞥見容璲面罩寒霜,強壓憤怒和殺氣,眉眼緊緊壓著,恨意幾乎噴薄而出。

公子瑜終於向台下看去,目光慢慢鎖定了抖如篩糠的憐玉,他手指一揮,道:“帶上來,你知道些什麽?”

憐玉淚如雨下,幾乎脫了力,被守衛架住胳膊帶上高台。

“你……你直呼當今聖上名諱。”憐玉顫聲說,“你果然是反賊。”

“哦?”公子瑜擡手掐住她的下巴,“看來你已被人收買了……這是什麽東西?”

憐玉呆滯地慢慢低頭,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藏在下裳腰際層層紗裙中的藥瓶竟然被公子瑜搜到了,她絕望地心想自己已經在反賊手下做事,早晚難逃一死,更不該供出兩位好漢,這兩人要殺反賊,想必是官家的人,她不能害他們白白送命。

“奴家沒……沒被人收買,那瓶子是撿的,奴家看著漂亮,就忍不住……啊!”

“既然管不住自己的手,那就剁了它吧。”公子瑜一把將憐玉推倒在地,漠然道。

“我沒有,真的沒有!”憐玉爬到公子瑜腳邊抓著他的衣擺哭著求饒,“求主人看在奴家盡心服侍您的份上,饒奴家一命,奴家對主人傾心已久,怎麽會出賣主人呢!”

公子瑜不為所動,擡腳踢開了憐玉,台下的舞女和婢女們咬緊牙關不敢出聲,又驚又怕地閉緊了眼睛,傅秋鋒估算著這一路上見到的守衛,如果真要兵刃相向,沒有一人會是他的對手……但難就難在容璲真的會直接跟他突圍嗎?

容璲盯著被守衛踩住了一只手的憐玉,憐玉哭的快要昏厥,死死咬著嘴唇也不肯供出他,就在守衛即將揮劍時,他松開一直緊緊扣住的傅秋鋒的手腕,起身低頭,將嗓音捏的又飄又柔,裝作惶恐道:“主人!我好像看見她和可疑的人接觸,讓我與她對峙,就知道她是不是無辜了。”

傅秋鋒冷汗刷地冒了出來,活動了一下手指,悄悄扣住腰帶間的匕首。

公子瑜示意守衛停下,招手饒有興趣的讓容璲上去。

“我好想沒見過你。”公子瑜說道。

“我是新來的。”容璲垂首慢慢走上台階,站到了公子瑜面前,雙手攏在袖中,微微躬身,“見過主人。”

“擡起頭來。”公子瑜看不太清容璲面紗下的容貌,但那畫著紅線的妖冶眼角讓他生出種熟悉感,“摘下面紗。”

“是。”容璲站在原地,慢慢把手挪到腦後,解開面紗的細繩,仍然低著頭,把面紗折了一道捧在手心,自然地雙手舉起遞到公子瑜面前。

公子瑜只看了眼那條面紗,什麽機關都不可能藏,有東西要呈給他,他也下意識地伸手去接,眼睛始終停在容璲臉上。

傅秋鋒從未感覺時間如此漫長,他不敢完全依靠兆字的警示,暗衛不是靠提醒吃飯的,他已經將匕首從腰帶中抽出,左手按上地面,從跪姿換做擡起一條腿,只要台上情況於容璲不利,他不用一眨眼的時間就能趕到容璲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