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顆

克勞斯先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景玉期盼地看著克勞斯:“如果真的也可以,按照法律,等你死後,是不是會給我遺產?”

克勞斯看她:“活著也可以給你。”

景玉還沉浸在他說的那些話中:“可是,我們差的年紀並不算大?真的能夠合法收養嗎?而且我早就成年……”

她熱切而興奮地看著克勞斯。

如果她現在有尾巴的話,現在已經快樂地晃動起來了。

就像是看到一大堆金山的龍。

克勞斯先生朝她伸出手,和善地笑:“甜心,特殊角色扮演套餐需要600歐。”

景玉被這個價格給結結實實震撼到了。

“不,不是你說要當真正的父親嗎?又不是我提出讓你當爹,”景玉據理力爭,“況且,不是300歐嗎?為什麽價格翻倍了?”

克勞斯先生說:“因為我發現任務比預期更困難。”

他看著景玉:“從現在開始,基礎套餐每天500歐,夜間服務再加500歐,完整套餐800歐。”

“聞一下2歐,摸一下20歐,親一口100歐。”

“其他另議。”

景玉憤怒抗議:“你這是坐地起價!奸商!”

克勞斯先生糾正她的用詞錯誤:“寶貝,這叫價格的合理調控。”

抗議無效。

景玉只能含淚接受現實,她在心裏面默默算了下大概花銷:“好像完整套餐更劃算哎。”

克勞斯看了眼時間,友善地提醒她:“距離七點十五還剩三分鐘。”

還剩三分鐘,景玉可以思考購買完整套餐,或者其他。

景玉在金錢和克勞斯先生的美色中糾結許久,最終忍痛割愛選擇前者。

畢竟她還要積蓄一部分體力,用來明天的葡萄酒選品。

盡管克勞斯先生的夜間服務的確能讓景玉擁有良好的深度睡眠,但現在顯然並不是享受的時候。

葡萄酒節大部分活動都集中在巴特迪克海姆鎮的地標——Durkheimer Riesenfass餐廳周圍,從外面看,這個餐廳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葡萄酒木桶。克勞斯為好奇的景玉簡單做了介紹,這個餐廳是一名制桶工人在1934年建造的。

2009年的時候,克勞斯還來這裏參加過其75周年慶典。

2009年啊。

景玉短暫地回憶了一下。

2009年的她,還在讀小學,父母還沒有離婚;小孩子不懂大人之間的恩怨糾葛,景玉那時候滿腦子都是吃什麽玩什麽買什麽。

2009年的克勞斯,在讀大學。

一想到這其中的年齡差距,景玉真想說他一聲老牛吃嫩草。

只是克勞斯先生或許不理解這句話吧。

景玉的酒量算不上好,也算不上糟糕,屬於偶爾飲酒的正常酒量,她興致勃勃地一路試著喝過去,每次喝完後都要仔細品,然後用隨身帶的水漱口,和同伴交流感想之後,把初步品嘗後的味道和余韻記載下來。

昨天希爾格踢了好久的足球,額頭上有一塊傷,簡單地貼了個創可貼。因為這一點兒小傷口,景玉貼心地提醒他,最好不要飲酒。

但希爾格並沒有聽,讓一個習慣飲酒的德國人不在葡萄酒節上飲酒極為困難,他甚至還能夠一口氣將一大杯酒全都喝光,然後給出一些奇奇怪怪、喪裏喪氣的形容詞。

畢竟要考慮到大眾口味,這次選品,景玉格外謹慎,等葡萄酒節結束後,她的記錄本上記載了一堆密密麻麻的東西,口味、名稱、喝後感覺、以及目前還沒有辦法驗證的醉酒後狀態和醒酒後的舒適度。

接下來一周的時間,景玉會和朋友一起來詳細地驗證這些葡萄酒的“醉後感”。

不過景玉不需要喝到不省人事,她只需要喝到微醺就可以停下,然後洗漱睡覺,或者偷偷借著“喝醉”趁機找克勞斯蹭免費的抱抱親親,第二天以“醉酒誤事”為由,試圖抵賴掉這部分費用。

寬容的克勞斯先生原諒了她這種白女票行為。

第四天,在克勞斯先生的主動建議下,景玉去了附近的代德斯海姆,這個人口不足4000的小城上,四處布滿著漂亮的紫藤花,也是“葡萄酒之路”上最漂亮、收入最高的一個。

“這個小鎮的聖誕市場不錯,”克勞斯先生說,“今年要不要來玩?”

聖誕市場並不是一天,一般來說,會持續半個月活著更久。

景玉快活地點頭:“好呀。”

她喜歡在聖誕市場上購買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上次的那個八音盒現在還在她臥室桌子上擺著,景玉很喜歡玻璃罩中的小龍。

坐擁珠寶,藏匿玫瑰。

奢侈又浪漫。

克勞斯說:“德國還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比如馬克·吐溫長久居住過的海德堡,它有一座橫跨內卡河的橋梁;還有亞琛大教堂,查理曼大帝在這裏長眠,我想你或許會喜歡它的虹色彩繪玻璃窗。”

景玉聽的津津有味:“那我們什麽時候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