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想做鹹魚第8天(第2/3頁)

薛從筠:“?”

遲疑,你媽的,你竟然敢遲疑!

別說天仙了,這下子天王老子來了薛從筠都起了鯊心。

“你知不知道這蚌雀有多難養,”薛從筠情緒激動,“漁民把牌子放進蚌殼,要等上好多年才能把它養得跟蚌珠似的,全天下只有幾枚!”

江倦:“嗯嗯這樣啊原來如此我懂了。”

薛從筠:“……”

感覺又被糊弄到臉上了。

薛從筠越想越氣——他好不容易討來的寶貝上繳了,結果對方還不識貨,誇都不知道誇一下,竟然還敷衍他。

“我的蚌雀不算好東西,那你說什麽才算好東西?”薛從筠惱火不已,“算了,就算你見過比蚌雀還寶貝的東西,那我也有比它更更好的東西。”

“你等著!”

憋了半天,薛從筠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他庫房裏那麽多寶貝,他就不信挑不出頂好的玩意兒給江倦送去,讓他這個鄉巴佬好好開開眼界。

他這該死的勝負欲!

薛從筠氣勢洶洶地走開,徹底忘了他蹲江倦的初衷——最後再摸一把他的蚌雀,甚至即將再貼進去幾樣寶貝。

江倦嘆了口氣,不順著他生氣,順著他還是會生氣,六皇子是河豚成精嗎,整日都在氣鼓鼓。

江倦沒管他,又安安靜靜地吹了會兒風,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準備返回,但他今天顯然很不幸,走了一個薛從筠,又碰上了安平侯。

江倦:“……”

唉,晦氣。

他本想裝作沒看見,直接走過去,安平侯卻叫住了他,“王妃。”

江倦只好停下來跟他打招呼,“侯爺。”

安平侯神色復雜地看著他。

與弘興帝獨處時,他竟然因為江倦走了神,也沒有再堅持讓弘興帝為他賜婚。

他想,是愧疚吧。

放在往日,見了自己,江倦會緊張地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湊近他、討好他,與現在禮貌又疏離的態度相比,判若兩人。

若非清楚他還保留著玉佩,又目睹了他與離王的相處,安平侯只會以為他終於死了心,或者是徹底放下了。

是了,那可是離王。

太後在他面前,都討不了好,更別說是江倦。他懼他,不敢觸怒分毫,更不敢泄露情意,是理所應當。

沉默片刻,安平侯低聲問江倦:“你可怨我?”

這樁婚事,本應落在江念頭上,是安平侯與江尚書齊力斡旋,大皇子也從中出力不少,這才讓弘興帝松口,改為了江倦。

他知道江倦心裏有他,但他也沒有辦法。

“不啊。”

江倦怎麽會恨安平侯。要不是他們,江倦就不會與離王成親,更做不了鹹魚,他真心實意地說:“我還想謝謝你呢。”

答案出乎意料,安平侯聽完,皺了皺眉,隨即篤定地說:“你心裏怨我。”

江倦:“?”

他沒有,真的沒有。

江倦奇怪地看了安平侯一眼,不想再理他了,要走,結果安平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安平侯抿了抿唇。

剛才江倦的眼神,莫名讓他惱怒。

那樣的清透,也滿是不以為意。

與他從前的陰郁截然不同。而且安平侯也沒有從他的眼中看出一絲情意,只有對自己的避之而不及。

江倦下意識掙紮,安平侯意識到不妥,手順勢滑落,改為抓住他的衣袖,江倦的手腕露了出來,滿是觸目驚心的紅色指印。

安平侯一怔,“是王爺?”

江倦不理,“你松手。”

如果之前只是猜測,那麽現在,安平侯已經徹底肯定了。

江倦在離王府過得不好。

想也知道。離王就是這樣的人,他生性殘忍,熱衷於折磨他人。

沒由來的惱怒消散了,安平侯愧疚道:“嫁入王府,是我對不起你。”

江倦:“……不,你沒有。”

他頭皮發麻,不知道安平侯在做什麽,只覺得這人黏黏糊糊的,好討厭,說來說去都是一個中心思想。

——你說氣話,我不信。

可江倦真的不氣。他換了芯子,而且死過一次,惜命,知道生氣不值得,氣出病來了怎麽辦。

想了一下,江倦認真地說:“侯爺沒有對不起我,真的。王爺光風霽月、溫文爾雅,與傳聞很不一樣,他也對我很好,能進離王府,是我之幸。”

離王是什麽人,安平侯又怎麽會不清楚。他與離王多少打過交道,知道這是一個多麽危險、暴虐的男人。

安平侯道:“你不必如此。離王為人荒唐,鷙狠狼戾,他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可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啊,何況江倦又不是沒和薛放離相處過,他不想再跟安平侯車軲轆下去了,再次嘗試抽出手,“侯爺慎言。”

安平侯望他許久,只當他害怕,“江倦,你——”“本王再如何,也比不過侯爺,背後論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