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想做鹹魚第9天(第2/3頁)

江倦點點頭,蹲到籠子前,幼狼好像認出了他,腦袋抵在籠子上,安靜地流眼淚。

江倦嘆口氣,“好可憐。”

他問蘭亭要來帕子,小心翼翼地給幼狼擦眼淚,蘭亭覺得不妥,輕聲說:“公子,奴婢來吧。”

江倦搖搖頭,“不用。”

狼崽可能疼得狠了,眼淚實在太多,根本擦不完,江倦摸摸它的腦袋,高管事看得頗是費解。

只是一只畜牲罷了,怎麽值當親自上手?

這位三公子可真是個奇人。

想歸想,高管事面上卻未表露分毫,他笑道:“王妃,要是沒有別的吩咐,奴才就先退下了。”

“好,”江倦應了一聲,突然想起什麽,又叫住他,“等一下。”

江倦問:“王爺還好嗎?”

高管事一愣,搪塞他道:“……還好。”

實際上,不太好。

高管事在府上待了好幾年,知道王爺輕易不會來這座別莊,除非他的狀態已經差到不能再差。

——持續的隱痛,發病時劇烈的痛楚,以及長久無法休息,就是大羅金仙也熬不住。

江倦“哦”了一聲,接著給幼狼擦眼淚,高管事便退了出去。

蘭亭看著看著,小聲地說:“其實這只小狼崽也沒有那麽可憐。起碼,它還遇見了公子呢。”

話音剛落,蘭亭突然想起什麽,“啊”了一聲,懊惱地說:“公子,今晚你該藥浴了。”

江倦一怔:“藥浴?”

他在穿書前,除了定期去醫院住院,也是一直在用藥浴溫養身體。

不過回憶了一下設定,江倦就明白了。

他的這個角色,心疾是裝的,先天不足卻是真的,會藥浴也不足為奇。

可這會兒在山上,哪裏會有藥材,江倦不確定地說:“要不然改天?”

“不行的,”蘭亭搖頭,不敢拿這個開玩笑。她想了想,道,“奴婢去問問高管事。”

說完,蘭亭匆忙起身,去追高管事。

高管事腳程頗快,就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已經不見蹤影,蘭亭只得繼續往前,她一路小跑,不想剛踏上石橋,旁邊有人拐來,兩人便撞上了。

“哎——!”

這人被撞得一個趔趄,手上捧著的木匣也脫了手,蘭亭正要道歉,擡頭一看,竟是高管事。

“管事,我們公子得定期藥浴,莊子上可有……”

“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麽?”

高管事面色蒼白地打斷她。

木匣大開著落入湖中,片狀的香餅陸續被浸濕,松散一片,明顯不能再用了。

蘭亭被他嚇到了,“我、我……”

高管事動了動嘴唇,恐懼讓他吐不出一個字來,好半天,他才哆哆嗦嗦地說:“這是王爺要用的香料,你要害死我們所有人了!”

“我沒有……”蘭亭不安地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高管事面色慘淡,“王爺可不管這些,他只要香料。”

偏偏香料又浸了水,用不了了。

而現在正是王爺狀況最差的時候,沒有香料的舒緩,他只會無比暴戾,瘋上加瘋!

想到這裏,高管事寒毛直豎,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僵持間,有一道聲音響起。

“怎麽了?”

是江倦來了。

等了好一會兒,蘭亭都沒回來,江倦出來找人,結果高管事一臉頹喪,蘭亭眼中也含著淚,江倦問她:“你怎麽哭了?”

“王爺的香料……”

蘭亭自責地低下頭,講清楚始末,高管事補充道:“王爺對味道挑剔,只聞得慣這種香料的味道,現在——”“唉!”

高管事重重地嘆了口氣,蘭亭一聽,自知闖了大禍,淚汪汪地低下頭,江倦最怕女孩子哭了,連忙安慰她:“你別哭啊,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高管事:“……”

還能有什麽法子啊?

高管事焦頭爛額,倒是江倦,哄完了蘭亭,突然想起什麽,他連忙問:“蘭亭,早上你給我的香囊還在嗎?”

“在的,”蘭亭雖然不解,還是從懷裏摸出了一個香囊,“給。”

江倦松了口氣,在就好,他對高管事說:“要不然先把香囊拿給王爺?”

高管事有點為難。

不是什麽味道都可以,王爺只要這個香料,也只聞得慣它的味道。況且它的安神之效,多點一些甚至可以讓王爺入眠,盡管副作用不小。

睡了,便徹底無知無覺,第二日也會昏昏沉沉。

當然,後面這些效用,高管事不會對江倦提起。

高管事艱難地說:“可能不太行。”

江倦堅持道:“試一下吧。”

早上進宮時,薛放離問過他身上是什麽味道,還說了尚可,那就應該不討厭香囊的味道。

高管事頗為猶豫,本身就犯了大錯,還拿勞什子的香囊,他可沒活膩。

江倦見狀,幹脆說:“我自己去問王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