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想做鹹魚第49天(第2/3頁)

“快進來,喝點酒暖暖身子,免得染上風寒。”

安平侯卻沒說話,只是死死盯著江倦。

他坐在一人懷中,腰際被人環過,深色的廣袖中,伸出一只骨節明晰的手,這只手正抓著江倦的手指把玩,江倦好似早已習以為常。

不論是被抱坐在懷,還是舉止親昵。

實際上,安平侯來得比這更早,他連兩人相互喂食,都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說之前安平侯還心存希冀,在目睹完全程之後,他便只有憤怒。

他在雨中等了這麽久,江倦在做什麽?

他不知廉恥地坐在離王懷中,吃著離王喂來的食物,任由離王當眾褻i玩他。

自己替他找了這麽多理由。

離王尚在,他脫不開身。

雨下得太大,他寸步難行。

現實卻狠狠地打了安平侯一巴掌。什麽脫不開身,什麽寸步難行,他大抵自始至終都坐在離王的懷中,享受著離王的寵愛。

江倦的愛慕,怎會如此廉價?

昨日尚且對他滿眼癡戀,嫁入離王府以後,便好似前塵盡忘,與他不過是一對陌路人,使盡渾身解數與他脫清幹系。

為什麽?

是因為離王嗎?

聖上對他最為縱容,世人畏他懼他,唯獨江倦一人,從離王眼中獲得了一絲愛憐,他便沉溺其中,自認為特殊,在紙迷金醉中迷失了自我。

可這份愛憐又能維持多久?

離王當真是良人?

真蠢。真是愚不可及。

安平侯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他惱怒更怨恨——惱江倦的癡傻,怨江倦的無情。無盡的憤懣湧出,安平侯覺得不甘心,更覺得不可思議。

無論如何,他怎能讓自己在雨中空等。

看見蓮葉上的刻字,他便是不來,竟也未讓人帶來只言片語,任由他在雨中空等?

思及此,安平侯怒極,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入殿中,“見過殿下、見過王爺、見過——”“王妃。”

最後兩個字,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喊出來的,江倦有點茫然,不知道安平侯對自己哪裏來的怨氣,只好假裝沒聽見,低頭玩起蓮葉,企圖降低存在感。

他胡亂地卷起蓮葉,結果手指突然掠過不平處,江倦再重新展開蓮葉,這才發現上面劃出了一個“照”字,江倦有點奇怪,“蓮葉上怎麽還有字?”

薛放離掃了一眼,再擡起頭時,容色頗是嘲弄地開了口,“倒是巧了。”

江倦問他:“什麽巧了?”

薛放離淡淡地說:“有人名字裏有這個字。”

江倦:“皇妃嗎?”

他看小說從來不記名字,所以也沒太放在心上,蓮葉是皇妃讓人送來的,江倦就下意識以為是皇妃名字裏有這個“照”字,殊不知這句話一說出來,安平侯的臉色變得難看極了。

江倦怎會不知他姓甚名甚?

婚書上寫得明明白白!

“不是她,”薛放離似乎對江倦的反應極為滿意,他悠悠然地說,“侯爺啊。若本王沒記錯,侯爺姓宋,名照時。”

江倦:“???”

安平侯?

蓮葉不是皇妃送他玩的嗎?

江倦震驚不已,連忙推開蓮葉。

他只是不想和安平侯沾上關系,怕再被主角受記上一筆,可看在安平侯眼中,就是江倦迫不及待地與他撇清關系。

讓他雨中空等便罷了,現在先是佯裝不知他名姓,又這樣避之而不及,饒是安平侯一再告誡自己保持分寸,理智也有些崩塌,他一字一字地質問江倦:“你心中若存有怨恨,大可直言。本侯也一再與你說,本侯對你始終心存愧疚,也願意彌補,你又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本侯?”

江倦:“?”

他疑惑地問:“我什麽時候羞辱過你了?”

安平侯說一而再、再而三,江倦只覺得自己好冤,他想了一下,除卻上次在書肆一事,他真的什麽也沒幹,江倦說:“如果你覺得我羞辱你了,可能是什麽誤會,你說出來,也許我能解釋。不過——”每回碰見安平侯,他都在說什麽彌補,江倦覺得這樣不行,他再一次認真地對安平侯說:“我對你沒有怨恨,也不需要你來彌補什麽,真的。”

怕安平侯不信,江倦又補充了一句:“就算真的要彌補什麽,為什麽要你來彌補,王爺才是我的夫君。”

離王,又是離王。

他離了離王,就不得活了嗎?

安平侯血氣上湧,江倦越是不在意,他就越是惱怒,安平侯沉聲問道:“倘若本侯始終心懷愧疚,想要為你彌補一二呢?”

江倦想也不想地說:“那你就愧疚著吧。”

安平侯以後會是皇帝,江倦一點不想得罪他,可他總這樣黏黏糊糊的太討厭了,江倦實在忍不住了,他對安平侯說:“愧疚的是你,又不是我,你願意愧疚就愧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