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辦了他(第3/6頁)

辛桃馥腳步緩了緩,又說:“先生在外頭也冷了,不如先去洗個熱水澡吧。”

他這話很有幾分善解人意、以及善解人衣的感覺。

殷先生自然由他解了,便說:“好,那我先去泡泡熱水澡。”

桃馥躺在床上,腦子裏自然又響起班子書的吩咐“你想想怎麽使先生高興”。使他高興的辦法,就像是攤開參考答案的教輔書一樣明了。辛桃馥已做足了心理準備,而這心理準備卻又使他過分緊張,他猶如一個得了透題背了答案但基礎很差的學生準備上考場。腦子裏反反復復地記憶著“解題步驟”,但卻不太理解,又毫無經驗可言,只能在腦子裏已機械無趣枯燥的方式反復模擬演練,在想象中苦練,不得要領,絲毫不得樂趣,反生困擾。

殷先生沐浴過後,帶著滿身暖氣和香氣走來:“你洗嗎?”

辛桃馥腦海裏的“練習”被陡然打斷,臉上僵了僵,隨後說:“洗過了,已經……”

“是麽?”殷先生伸手抱起他,嗅到了他發尖繚繞的香波味,便道,“還真的洗過了。”

辛桃馥回抱殷先生,並獻上一吻。

殷先生原是受用的。

但辛桃馥卻不受用。

他從前與殷先生親密,都能感到夢幻的樂趣,但今天卻不行。他太過志在必得、太過在乎成敗,腦子裏還框著一道道“解題步驟”,使他捆手捆腳,猶如戴著鐐銬跳舞。

不僅是他的四肢上了鐐銬,連同一個非常重要的部位都上了鐐銬——這玩意兒一點反應都不給先生,約等於是他本人一點面子都不給先生了。

或許,有些“金主大人”並不會管對方給不給反應,顧客就是上帝,管你什麽感覺。

但殷先生顯然不是這種人。

殷先生不再親吻辛桃馥,也不再抱著他,反而退開了一些,躺回在枕頭上,似乎要準備睡覺。

辛桃馥坐起來,摸著殷先生的肩膀,說:“我……我只是有些緊張……”

殷先生淡笑道:“你一直在想別的事情。”

“我沒有在想別的……”辛桃馥反駁。他確實沒有想別的,他想的都是這档子事,想著怎麽把書本的知識應用於實踐,怎麽活學活用,怎麽悄悄學習驚艷所有人……

他從前就是這樣取得優異成績的——在學校考場。

但在床上,這恐怕是適得其反了。

他這個學霸也有滑鐵盧。

殷先生卻篤定地說:“你一直在分神。”

辛桃馥頓了頓,一臉委屈地說:“真沒想別的。”

辛桃馥這張俊俏明艷的臉一旦做出委屈的表情來,還真賞心悅目,就像是素來高傲不理人的貓忽而把腦袋往你褲腿上蹭那般。

殷先生亦忍不住被他打動,笑道:“原來是我的錯了。我沒讓少爺專心享受,是我不好。”

聽到這聲“少爺”,辛桃馥又耳熱起來。

殷先生翻身,就勢將辛桃馥按倒。

辛桃馥被全然受制於人,他戴著無形的鐐銬,被殷先生溫熱的口腔給熔化了。

那是一種奇異的感受……

他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雙腿忍不住亂蹬,卻被摁得死死的,只能把腳趾蜷縮起來……

辛桃馥這輩子都想象不到一個男人會為自己做這樣的事,尤其還是這樣位高權重的男人。

他在恍惚裏還有了自己“高高在上”的錯覺……

他既沉浸在這份興奮裏,又忍不住埋怨:先生還真的是一個很常給別人“錯覺”的人啊。

事畢,殷先生溫柔問他:“我可把少爺伺候舒服了?”

辛桃馥臉紅耳赤,不敢應聲。

這原本是他想對殷先生做的事,竟成了殷先生對他做的事了。

殷先生沒聽到辛桃馥的應答,也不期待他會應答,先起身去了一趟衛浴間。

辛桃馥以為他是去漱口的,便沒理會。

沒想到,浴室裏卻響起了水聲。

殷先生去洗澡了。

辛桃馥愣了愣,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殷先生披著浴袍出來。

辛桃馥紅著臉,說:“先生對我可真好。”

殷先生笑著撓了撓辛桃馥淩亂的頭發,如同撓貓一樣。

辛桃馥卻揪住了殷先生浴袍袖子,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您也讓我……”

殷先生笑了,說:“少爺還想‘非禮’我呢。”

殷先生把辛桃馥抱起來,就像是拎起一只貓那樣容易。

這力量讓辛桃馥懷疑殷先生是什麽大力士。

殷先生將辛桃馥抱到陽台上的秋千椅裏。秋千椅是籃狀的,似個鳥巢,裏頭鋪滿柔軟的墊子,辛桃馥陷在裏面,猶如陷在一個懷抱裏。

殷先生端來熱茶和暖被,與辛桃馥一起湊在鳥巢秋千上,裹著同一張被子,看著積雪的街景。

他們一句話沒說,只是那樣依偎在一起,卷著同一張毯子,交流著彼此的溫度熱度,就像是交換了內心的溫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