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道城新友(第3/3頁)

阮慈不大認同,道,“城外還有居所,這道城可能是大天中道祖山門所在,不過無論如何,也是足夠駭人了。今番實在是開了眼界,原來道祖山門氣派是這樣足。”

這道城如此巨大,處處都是金光閃爍,街道、屋舍,都是煉就在土地上的精金法器,光是靈材就讓人眼紅,若是能取下一些帶回瑯嬛周天,對一般修士來說,所得便十分豐厚了。不過兩人還是以觀察為主,其余東西一概未取,也是怕節外生枝。樊師弟說道,“只是走到這裏,依然沒見金丹修士,師兄怎樣看,是此地不足以繁衍出金丹修士,所以幻境自然缺損,還是別有講究?”

阮慈沉吟道,“金丹修士應該不在我們生活的這座城中,我們走了這麽久,雖然還未能環遊此城,但若有金丹修士同樣居住在此城中,怎麽也該流露蛛絲馬跡,還有一點值得注意,那便是祝隊長,祝隊長說自己成就金丹之後,不能和築基隊員再見,眾人也是一幅此世死別的語氣。但他是個粗豪重情的性格,沒道理在金丹之後對老部下不聞不問,所以我想金丹城區和這座城應該並不接壤,並非是簡單兩處城區,平日派人把守,不許閑雜人等交流的隔絕形式。”

樊師弟也覺得她說得有理,“難道金丹城區和此地距離非常遙遠?要從城中最高處的承露盤上傳送過去?”

他所說的承露盤,便是所有道基全部凝實之後,修士要凝結玉池靈氣,將其煉就一枚金丹,這金丹便是在道基高台最上一層的承露盤上安放。這永恒道城的中央,也有氣勢巍峨的高台,由於距離實在遙遠,高台哪怕一層又如同崇山峻嶺一般高大,甚至難以數清層數,只是將頭擡到快要跌倒的地步,才能看清高台頂部那巍峨的承露盤。

“也是,也不是。”阮慈也不太肯定,猜測道,“按我想來,承露盤應該是關竅,但並不是簡單的傳送——按那祝隊長所說,道爭是各有各的戰場,金丹戰場肯定在金丹城區之外,這便有一個問題,金丹修士交手,的確可以拉開距離,減弱對築基戰場的影響,但元嬰修士交手呢?洞天修士交手,連洲陸都能打碎,便是戰場拉得再遠,一樣會影響到築基戰場,如若雙方在同一大天,那築基修士的交手便是毫無意義的,最大的可能是所有人一起被洞天修士交手的余波震死。”

樊師弟神色一動,試探著道,“莫非是大家約好了,輪番開戰……不,這也不可能,洞天之爭,曠日持久,按祝隊長所說,道祖之爭更是無始無終,爭鬥始終都在繼續,我們卻毫無感覺,便是因為……”

“便是因為,我們所有人雖然都處於一座城中,但卻並非在同一層,可能便像是我等未融入恒澤天時一樣,縱然身處一地,但雙方不能交流,我想在此地可能是連一方對另一方的觀測都不行,道城像是一本書,不同層次的修士寫在不同書頁上,雖然疊加在一起,共同寫成一本永恒道城,但彼此卻無法交流探視。”阮慈邊想邊說,“而那翻頁的書裝,或許便是道城中心的承露盤。”

隨著她的話聲,眼前景色再變,有那麽一瞬間,阮慈似乎看到了層層人影,甚至有一些帶來含糊威壓,僅僅只是一瞥,便令她的道基吱呀作響,有些不堪重負的感覺。

她不禁連退了數步,這才堪堪穩住呼吸,眼前幻影也消失不見,重又回到那實在人間,轉頭看去時,樊師弟面色也很是蒼白,擺手令阮慈不要靠近,他氣息起伏不定,過了一會,哇地噴出一口汙血,這才勉強笑道,“讓師兄見笑了,小弟修為不精,剛才那一瞬的重壓,竟是有些承受不住,險些就損傷了道基。還請師兄為我護法,我要調息片刻。”

他內景天地之中,顯然並不如所說的這般輕描淡寫,卻是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刻盤膝坐下,伸手握住一枚靈玉,閉目行功。阮慈連忙布下陣盤,免得有人前來滋擾,視線偶然一瞥地面,不由又微微皺起眉頭。

——那樊師弟一口汙血,竟是把精金制成的地面都燒得發黑冒泡,金液、血液翻沸之中,更是隱隱能見到細小蛇蟲纏動扭轉,被阮慈定睛看去,這才緩緩消解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