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少女心事(第2/4頁)

徐少微問道,“小師叔,此次是由誰家牽頭處置?”

王真人未答,他對徐少微似乎十分厭惡,方才那幾句話也是隱含敲打,莊真人代答道,“由太微、上清做主,青靈門福滿子在此地出事,被救走之後,因果已斷,倒是不便再出手了。我們上清是小師叔,太微那邊,萃昀真人也遣了化身前來,但此刻恐還不急著動手。”

他請示地看了王真人一眼,王真人微微點頭,莊真人道,“既然種十六失陷在空間裂隙之中,恐怕清善真人要來的,那便等他們一等。”

看來清善真人還是要撈一撈種十六的,阮慈心中又生出許多疑惑來,此時已覺徐少微十分礙眼——若是只有師徒兩人,她便早開始磨纏了,非要問個究竟不可。莊真人、齊月嬰和阮容在此,王真人只怕便不會同獨處時那樣好打動,而徐少微更是不惹他喜愛,有她在,只怕王真人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既然問不了王真人,阮慈便以眼神去問天錄,天錄悄聲道,“那種真人是清善真人心中的衣缽傳人,自然不會任由其流落在外。”

這是阮慈自己已想明白的事,天錄猶如說了幾句廢話,阮慈嘟起嘴,從他手中取過茶杯,走到王真人身邊放下,低聲道‘師尊用茶’。

王真人看她一眼,不出聲取過茶杯,只在手心摩挲。天錄又端了茶盤來,給其余幾人上茶,莊真人卻道,“他們這幾人從澤中返回,多少也是耽誤了功行,我正要打發他們好生調息修行,只等小師叔此間事畢,一道回山。”

說著便起身告辭,倒是和齊月嬰一般,最善捕捉旁人心意,也是深知進退。

王真人並未多留,只道,“清善恐怕馬上就要到了,爾等各量法力行事,不要過於貪婪。”

莊真人、徐少微、齊月嬰都是低頭應諾,顯然這是至少金丹期才能碰觸的某些知識,阮慈心中更增好奇,對莊真人也多了一絲好感,隨意同姐姐打了個招呼,便眼巴巴地望著王真人,眾人剛一退出艙房,她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恩師,這……”

見王真人手中依舊擎著那杯茶,心中又是一動,改口道,“這……這茶是我托人在遙山坊市買的,好貴呢,花了我不少靈玉,您且先品兩口,也不枉我一番孝心。”

這一句話便賣了好幾個好,還隱約點出王真人下賜不多,阮慈身家十分微薄,這就又牽扯到她給王真人發去的無禮玉簡了,王真人面上似笑非笑,偏頭將阮慈看了兩眼,阮慈被看得越發心虛,此時再想到自己途中發出的玉簡,便是十分後悔,眼珠子轉來轉去,又沖天錄打眼色。

天錄也是會意,鼓足勇氣大聲道,“慈小姐,你在無垢宗所見,很是玄奇,我收信之後,便當即稟報給真人知道。你記敘得十分仔細,想來便是掌門一脈的郎君小姐有什麽所得,自也比不上我們紫虛天的見聞心得。”

阮慈這才明白過來,以王真人傲氣,若還要遣人詢問莊真人,令他再仔細轉告,又或是從天錄稟報之中得知,豈不是大失顏面,叫人知道紫虛天師徒不睦?忙道,“我哪裏是不想告訴恩師呢,只是怕恩師嫌我啰嗦罷了。既然恩師也不嫌我見識淺薄,那我自然是願說的,還有許多事想問呢。”

心中也不免嘀咕道,“感應既然已如此神通廣大,連遙山宗大陣都無法阻隔,那我走到哪裏,不等於是恩師耳目就到了哪裏,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還要我親口說出,真是多此一舉。”

她也知道,隨著自己心念浮動、修為增長,師徒因果牽連只會越發緊密,便是有咒術護持,兩人當門對面時,王真人只怕也能讀取她心中想法,因此很有些破罐子破摔。這也是因為王真人雖然待她不怎麽大方,但卻又縱容得很,從未約束責罰過阮慈什麽,她膽子就逐漸大了起來,在王真人面前也逐漸肆意。

當下便從王真人身後走出,隨意捏了個繡墩,在王真人身側坐了,卻並不坐在王真人下首,因兩人許久未見,若是全依著阮慈,她是最喜歡撒嬌的,只是到底男女有別,若王真人是個女修,只怕此時已是猴進懷裏去了。便是打疊精神,將一路見聞感悟,悉數道出,自然也有許多疑問,說完了無垢宗這段,便道,“這是不是什麽秘法,要以苦修得道,我只是不解,若是秘法修行,想來也是寺中某一長老的修持,一人的大道,怎能令合寺上下都一齊苦修,便是其余僧人無妨,無垢宗總還有其余幾個菩薩高僧,怎能答應?”

王真人對無垢宗這一段,似乎真沒有太多了解,聽得阮慈所敘,長指輕挲杯側,陷入沉思,半晌才道,“風雲漸起,各方落子,中央洲陸又要不太平了。”

阮慈道,“越公子說到此事,似乎也十分介意,說‘無垢宗怎有如此膽量,此事定有隱情’,我便是不懂,無垢宗這秘法,是否有礙其余宗門,否則便是他們自己關起門來鬧騰,又和其余宗門有什麽關系,以至於要用‘如此膽量’來形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