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4頁)

裴瑤得逞地笑了笑。

太後沒有察覺,她在想著一事,裴瑤十七,對於她而言確實很小,她問裴瑤:“你可知大漢建國多少年了?”

裴瑤回憶起來,入宮前她補了很多關於宮廷的歷史,建國這事看到過,她仔細算了算,“應該是一百三十七年。”

“皇後算術很好。”太後敷衍般誇贊一句,大齊滅國一百三十七年了,故人也死去了一百三十七年。

太後看向面前活潑亂動的皇後,唇角彎了彎,“皇後今夜想要怎麽讓哀家松口去救皇帝?”

裴瑤愣住,想了良久,才磨磨唧唧道:“侍寢。”

太後起身,拿起自己的繡活,“皇後太小了。”

裴瑤喪氣,“十七歲,不小了。”

“小了便是小了。”太後不聽皇後的解釋,瑩白的指尖摸過繡面上的青竹,指腹上的紋路感很清晰,一如既往。

裴瑤忽而伸手,從身後抱住太後,腦袋碰著太後的耳朵,“太後,你上次那個胡女才十六歲呢。”

“太小了,哀家就將她打死了,皇後也要學她嗎?”太後不作掙紮,低頭凝著腰間的雙手,小皇後的手倒是愈發好看了。

一句話嚇得裴瑤發抖,剛生起勾引的勇氣就被嚇了回去,收回了手,整個人站得筆直,“我確實還小。”

太後輕笑,“皇後今夜要暖榻嗎?”

“那、您需要暖榻嗎?”裴瑤嚇得失去了主動權。

太後想了片刻,“暖。”

裴瑤立即就笑了,不等太後催促就朝著內殿跑去。太後卻想喊住她,沐浴凈身了嗎?

裴瑤照著往常般脫了衣裳,忐忑揣摩,太後會救陛下嗎?

太後沒有立即回榻,而是在燈火下將青竹繡完。

片刻後,櫻草色的香囊便成了,太後拿在手心中晃了晃,繞指成柔,心驀地軟了下來。

榻上的裴瑤已然入睡了,本來她想強忍著不睡,可不知為何困頓得厲害,沒等到太後回來就閉上了眼睛。

醒來的時候,殿內照舊無人,枕畔多了一枚櫻草色的香囊,她拿起看了一眼,繡面是上的青竹好像是太後昨夜繡的。

裴瑤頓時醒了,太後是送她的嗎?

殿內只有她一人,應該就是送她的。

裴瑤喜不自禁,快速穿好衣裳,將香囊系於腰間,對著銅鏡照了照,顏色有些不搭。

回去換身衣裳才好。

太後照舊不在,去上朝了,裴瑤戴著香囊光明正大地走出長樂殿。

回到椒房殿已是辰時,慎昭華久候多時,裴瑤嚇得腿一抖,有種被人捉奸的感覺,辛好青竹尋了借口:“皇後娘娘去給太後請安。”

慎昭華也沒有心思去計較皇後的私事,悄悄讓人都退了出去,自己壓低聲音同皇後說話:“皇後可知陛下的毒已遊走全身。”

裴瑤眼皮子顫了顫,皇帝中毒是他咎由自取,不過她想起了若溪,昨夜忘了告訴太後。

昨夜光記著看太後了。

“昭華今日過來可是有事,不妨直說。”裴瑤直言問話。

慎昭華悻悻笑了笑,“不瞞皇後娘娘,栗夫人都已開始拉攏朝臣了。”

皇帝兒子多,幾乎都未成年,最大的就十五歲,他一死,多半是要在這些兒子中挑選。

哀帝和殤帝也有兒子,但太後嫌棄他們歲數太小,就立了兄弟。可這個皇帝將兄弟們都貶為庶人,失去了皇位繼承權。

下一任皇帝就只能是他的兒子了。

因此,慎昭華匆匆來找皇後商量,不能讓大皇子繼承皇位,栗夫人一旦得勢,她和肚子裏的孩子都得死。

裴瑤這才後知後覺後宮裏的女人都已經鬥上了,唯獨她在想著救皇帝,做皇後太難了,她斟酌道:“這些事情本宮做不了主,不如昭華去詢問太後的意思。”

“太後不會見妾,但皇後娘娘不同了,太後器重您。”慎昭華意有所指。

“昭華想多了,陛下尚在呢,你還是安心養胎,太後在,你和肚子裏的孩子就不會有事。再者,太後可不是讓人隨意拿捏的人。”裴瑤安慰道。

後宮裏裏女主人只有一位,必然是太後。就連皇帝的生母都只能是太妃,可見太後不會容忍旁人染指宮廷。

栗夫人蹦得高,摔得也慘。

裴瑤想繼續裝傻,可慎昭華不肯放過,繼續說道:“栗夫人睚眥必報,早就覬覦您的後位了,她的兒子若成為新帝,娘娘,您和裴家就很危險了。”

“這樣啊,昭華先去休息,本宮自己想想。”裴瑤實在不知找什麽話來拒絕了,不如先將人打發走。

青竹來請慎昭華離開,慎昭華不甘心,偏偏皇後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她愁得頭發都白了。

人終於走了,裴瑤爬上軟榻想休息片刻再去宣室殿。

太後的床實在太舒服了,不知怎地,一沾就睡著了。

裴瑤眯了片刻,隱隱約約地聽到有人在說話,下意識睜開眼睛,青竹站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