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4頁)
年朝夕:“……”
看來就是凈妄的徒弟了,錯不了!
只不過為何不認得雁危行?她死後到底出了什麽事?凈妄和雁危行沒有交集了嗎?
她眉頭微皺,卻聽見伽引微微笑著說:“女施主,居然你和師尊都是熟人,那能不能對小僧說明來意?總是這麽捆著小僧也不太好吧?”
他表面上笑著,內裏確實警惕的模樣。
年朝夕心說果然不真是個純粹的花和尚,要不然她都要懷疑懷疑凈妄的眼光。
不過也對,如果他真有表面上看上去這麽不正經,河下城也不必為了對付他還專門調了一個高手來。
於是她直言道:“我想替你參加第二輪演武,但你放心,我只是為了贏河下城,贏了之後藏書閣的鑰匙依舊是你的,我沒有任何興趣,你好好考慮一下。”
伽引:“……”
他微笑,微微掙紮了一下,看著身上的繩子,道:“女施主就這麽讓小僧考慮?”
年朝夕略微有些尷尬,正想說什麽,雁危行卻按住了她的肩膀,語氣平平沒什麽起伏道:“他在激你給他松綁,松綁之後他下一刻就能跑到沒影。”
年朝夕立刻鐵石心腸。
伽引見狀也沒什麽遺憾,只困惑道:“參加演武,卻又對藏書閣不感興趣,女施主為的是什麽?只是為了贏嗎?”
年朝夕默然不語。
她為的是什麽?魘兒不方便出手,月見城要也想河下城一樣調動滿城高手和他們打擂台又落了下乘,她為的不過是看不得有人趁著魘兒受傷欺負她。
給她贏了這個見面禮,然後再去見她吧。
年朝夕不回答,只問道:“你就說你給不給這個位置吧!”
伽引笑而不語。
年朝夕看了他片刻,突然轉頭問道:“雁……”頓了頓,想到這裏還有外人在,改口道:“阿行,你剛剛說,你是在哪裏抓到的他?”
她問完,雁危行像是沒反應過來一般,隔了一會兒才回答道:“賭坊。”
語氣莫名有些飄忽。
年朝夕也沒在意,立刻看向伽引,伸出手比劃了一個數字,道:“你若是同意了,不管我能不能贏,我給你這個數,若是我贏不了的話,再給你翻個兩倍以做補償。”
她說著別的修士可能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眼睛也不眨。
方才還一臉高深莫測的伽引立刻改口道:“成交!正好我也快把錢賭沒了,方才若不是那施主把我抓過來,我估計就要被賭坊老板給扔出來了。”
年朝夕:“……”
還真是絕了,果然不愧是凈妄的徒弟嗎?一個熱愛給別人開賭局,一個好賭。
但好歹是把位置給要回來了。
年朝夕松了口氣,上前要去給他解綁。
雁危行攔住了她:“我來,解綁之後直接帶他去杜衡書院讓他把名額換給你,省的他耍什麽小花招。”
見他考慮的周到,年朝夕立刻點頭。
雁危行給他解綁,伽引嘴巴還不停,百無聊賴道:“女施主,你這麽篤定小僧沒把握贏嗎?”
年朝夕淡淡道:“你天賦好,在同齡中當屬佼佼者了,但可惜你年紀太小。河下城那群人不要臉,換了個經年高手和你對壘,你說你要怎麽贏?”
伽引悻悻然。
但不知道是不是年朝夕的錯覺,當她說到“可惜你年紀太小”時,雁危行的動作頓了一下。
給他松了綁之後,雁危行特意又給他下了個追隱符。
伽引無奈:“都做好買賣了我怎麽會跑?我是那種不信守承諾的人嗎?況且就像女施主所說的,我知道我這次是贏不了的,所以這名額給不給出去都無所謂,走吧,我帶你們去杜衡書院!”
伽引興沖沖在前面引路,年朝夕和雁危行跟在後面。
一路上他嘴巴就沒停過,聽得年朝夕都有點兒煩,直到一隊燕騎軍路過。
伽引突然停下了腳步,臉上也收起了那副懶洋洋的笑容,像個真正的僧人一樣,沖路過的燕騎軍合十行禮。
而且那隊燕騎軍的領隊還沖他回了一禮,叫了句“伽引小師傅”。
對方也只是打個招呼,隨即又帶著燕騎軍走遠。
年朝夕的視線卻落在燕騎軍身上,很久不能離開。
他們還穿著兩百年前那副著裝,身上是“年”字的徽章。
可這世間能命令他們的兩個年姓人,早早就沒了。
兩百年了,為何還留在這裏呢?為何還守著燕騎軍?
燕騎軍走遠,年朝夕收回視線,沉默片刻,問道:“你認識他們?”
“他們啊。”伽引回頭:“我認得魘姑姑,和燕騎軍也有幾面之緣。”
年朝夕:“這樣啊。”
接下來她一路都在沉思著什麽,直到雁危行突然拉住了她,問帶路的伽引:“你是帶我們去杜衡書院,還是帶我們去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