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頁)

年朝夕瞳孔緊縮。

然而下一刻,一截白色的衣袖突然卷在了青衣人的腰上徑直將他往後拉,轉瞬間脫離了雁危行的攻擊範圍。

雁危行面色不變,招式卻瞬間變化,劍尖斜著穿透的青衣人的手臂,又斬斷了那截白色衣袖。

在青衣人的慘叫聲中,赤色的劍勢沿著白色衣袖蜿蜒而上,眼看著就要絞斷那人的指尖。

來人當機立斷的斬下了那截衣袖。

下一刻,白衣人擋在了那師徒二人身前,正站在雁危行面前。

那人面容十分年輕,背後背著一把寬闊的重劍,用重劍的人氣勢本應是狂放外露的,這人俊秀的臉上神情卻十分的內斂。

四下的止劍宗弟子見到這人立刻行禮,紛紛道:“秦長老。”

魘兒在她耳邊嘆息:“止劍宗長老秦驚月,估計是殺不成了。”

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年朝夕回頭瞪了她一眼,然後立刻分開人群上前,走到雁危行身後拽了拽他的衣袖。

雁危行直接將她擋在了身後。

止劍宗的那位長老看了她一眼,也沒認出來她,只看著雁危行,淡淡問道:“這位道君為何傷我止劍宗弟子?若是我門下弟子有錯自有我止劍宗門規處置,道君方才是想殺人不成?”

秦驚月話音落下,他身後的那人先發制人,立刻道:“長老!他先傷我徒兒,後又傷我,請長老為我師徒二人主持公道!”

秦驚月聞言皺了皺眉頭,淡淡道:“風陽,我現在沒在問你。”

叫風陽的青衣人眉宇間閃過一絲不甘。

秦驚月重新看向雁危行:“這位道君,請回答我的問題。”

雁危行手中的劍並沒有放下,只淡淡問道:“你也想阻我?”

氣氛一時間又劍拔弩張了起來。

年朝夕扶額。

她覺得若是按照失憶後的雁危行這個脾氣,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說不清了。

她正想自己出面說清楚,一直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魘兒卻先走了出來,笑道:“秦長老,好久不見了。”

秦驚月看了過去,頷首道:“魘姑娘。”

二人明顯是認識的。

而方才還叫囂著讓主持公道的風陽一見魘兒便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一時間心都冷了下來,祈禱著這曾經被他看不上眼,如今被稱為魘姑姑的人能認不出他。

然而事與願違,魘兒和秦驚月打完招呼就看向了他,笑容有些發冷:“啊,是風陽道君,我們也是好久不見了吧,月見城一戰之後你隨你父親離開,原來是又投在了止劍宗門下嗎?”

“月見城一戰”這個敏感的詞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風陽渾身僵硬,幹巴巴地說:“我不認得你。”

魘兒笑了笑:“那可能是您貴人多忘事吧,畢竟那時候我不過是小戰神身邊一個侍女,道君可是……”

“你別說了!”風陽突然尖叫。

魘兒如他所願的閉了嘴,唇角的笑容不變,卻笑得他渾身發冷。

魘姑娘從來不避諱自己曾經侍女的身份,但他卻不能讓她說出來自己曾經的身份。

他曾經引以為傲的、讓他覺得自己能配得上戰神之女的身份。

曾力主棄城的月見城重臣之子。

秦驚月皺了皺眉頭:“怎麽回事?”

風陽不敢開口,魘兒便直接開口道:“這位雁道君是我的朋友,便由我來替他說,可好?”

秦驚月點了點頭。

魘兒便笑道:“方才我陪友人回來,見一群人堵在這裏過銅人陣,便忍不住好奇過去看了看,說來也巧,我剛過去,正好聽貴宗弟子,也就是那位風陽道君的徒弟在說些大言不慚的話,秦長老可知他在說什麽?”

秦驚月立刻看向周圍的止劍宗弟子,

和他對上視線,止劍宗弟子不是慚愧的移開視線,就是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說。

魘兒便直接道:“你們那位弟子說,當年小戰神殉城,配不上如今眾人給她的榮耀,說當年的殉城就是個陰謀,說小戰神和魔族做了不可見人的交易,還說世人愚昧,這才被小戰神蒙騙。”

四下寂靜,魘兒的話像一字一句砸在了地上。

秦驚月隨著她的話,臉色越來越難看。

魘兒話音落下,他厲喝道:“魘姑娘說得可否屬實!”

被他的怒意所驚,方才還不敢說話的止劍宗弟子立刻道:“長老,是、是風止,他向來這樣,我們攔不住他……”

秦驚月立刻看向了身後的風止,神情冷冷道:“你真的說了這樣的話?”

風止渾身顫抖,一時間連受傷的胸口也感覺不到疼了,結結巴巴道:“我、我,我不是,我本意……”

秦凈月直接打斷了他:“我只問你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風止立刻崩潰一般哭了出來:“是……我說了,可這是師尊告訴我的,師尊他老人家說小戰神本就是假仁假義欺世盜名,他說世人愚昧才信的她,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