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4頁)

然後她問道:“那只蠱蟲上能驅動木偶的生機,是不是你與曲崖山做交易得來的?”

已經說到了這裏,年朝夕也問到了這裏,宗恕便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

“是。”他直接道。

年朝夕繼續問:“那當年的你是否知道曲崖山賣給你的生機是怎麽來的?”

宗恕冷漠道:“當年……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我只是一個買家而已,買了一只雞蛋,便不需要知道它是哪個母雞下的。”

年朝夕險些被這個形容氣笑。

宗恕看著她,卻道:“你覺得我偽善?冷漠?但是兮兮,我只是想讓你復生而已……”

“如果最後真的是你用這種辦法將我復生的,宗恕,復生的第一時間我能當場殺了你,你信不信?”年朝夕直接打斷了他。

宗恕張了張嘴,試圖說什麽。

年朝夕卻直接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冷道:“只是想讓我復生?宗恕,你和他們的交易內容是什麽?你真的察覺不到這生機來的有什麽不對嗎?更甚者,你究竟有沒有對他們助紂為虐?你察覺到了,你什麽都知道,但你不看不聽。你拿著這個借口做盡了閉目塞聽之事,和當年口口聲聲為了我好然後強行替我做下決定的自己有什麽區別,一別經年,你還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變。”

當年一句為了她好強行替她做下決定,如今一句為了她好強行想用這種方式將她復生。

他們做的事樁樁件件都與她無關,卻樁樁件件都打著她的名號,甚至想為她套上枷鎖。

她看著怔愣的宗恕,冷冷道:“我當年死得其所,沒什麽遺憾,也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將我復生,你想彌補自己的遺憾,一己私心,便也不用強行打著為我好的名號,讓我和你一起承擔這業障了。”

宗恕突然擡起眼睛,眼尾通紅。

他啞聲問:“你覺得,我想將你復生,是一己私心?”

年朝夕反問:“你覺得自己是大公無私?”

見他不說話,她便笑了笑,平靜的闡述了一個事實:“好歹我把你當了這麽多年的生死之交,我以為你最起碼知道,如果是像個人偶一般活著,我寧願自己死了。”

宗恕一時間啞然。

他知道嗎?他當然知道。

但他只不過想著,他把自己的五感慢慢剝奪給她,她總歸會慢慢恢復,總歸會習慣。

哪怕這個“活”要靠別人的生機維持著。

但是……他只想讓她活過來。

然後他突然意識到,他想讓她活,或許真的只是一己之私。

哪怕她無所謂復生不復生,哪怕她覺得活著不如死了。

宗恕突然沉默了下來。

片刻之後,他問道:“那雁危行呢?他也想將你復生,他和我有什麽區別!”

年朝夕淡淡道:“他和你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承認自己一己私心,不會拿著為我好說事,但他做的事情,我此生此世也難以回報了。”

她想了想,突然又笑了:“他和你最大的區別,他是雁危行,而你不是。”

宗恕一瞬間心如死灰。

年朝夕冷冷地問道:“你用什麽和曲崖山做的交易?”

宗恕沉默良久,終於緩緩道:“曲崖山供給我生機,我需要用自己的力量將人族的戰神圖譜之爭攪的更渾一些。”

年朝夕:“你做了?”

宗恕:“我做了。”

年朝夕氣笑了:“你難道不知道他們攪渾水是想幹什麽?”

宗恕:“我知道,但那又如何呢?”

年朝夕聽見這句話就知道自己前一句問了句廢話。

他當然知道,但要後悔他早就後悔了,怎麽可能留到現在。

她轉而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曲崖山背後的人是凈釋?”

而這次宗恕是實實在在的愣了。

他重復道:“凈釋?那個佛子?”

好的,不知道,看來凈釋瞞的挺好。

年朝夕就換了個問法:“你們是怎麽被抓到這裏來的?”

而這次卻是牧允之回答的。

他平靜道:“接靈禮後我們一行人遭遇了追殺,在擺脫一群窮追不舍的人之後,有人黃雀在後,趁著我們戰至力竭將我們一網打盡,醒來之後我們就在這裏了。”

接靈禮之後。

年朝夕算了算凈釋叛宗的時間,又算了算他們被抓的時間,有點兒懷疑他們是不是凈釋叛宗之後親自動的手。

自己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年朝夕便淡淡的沖他們點了點頭,隨即微微俯身,掌心處理到墻壁上的符文,整個山洞的符文迅速映入了她的腦海之中,她不再說話。

這裏就是節點。

那麽,要如何破壞這個節點……

年朝夕迅速在腦海中排除一個又一個方法,牧允之見狀,便問道:“兮兮,你在幹什麽?”

年朝夕想到了自己之後要做的事情,頓了頓,難得耐心的開口道:“這裏是所有符文陣法的節點,這上千個溶洞裏收集的生機,最終都要通過這個溶洞送進地下,你們被當成了鎮壓這個節點的三個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