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別說是那些大臣了, 就是早就知道皇上將一手制衡之術玩的爐火純青的顧硯書,此時也因為皇上最後的這一番舉動有些無言。

大過年的還要想著端水,也未免過於辛苦了一些吧?

但無論如何, 今日的宮宴, 厲王府也得到了頗多好處。

想到這裏, 顧硯書頓時就覺得皇上最後無傷大雅了起來。

即使顧硯書沒有參加行酒令, 但在這樣的氛圍之下, 還是跟著喝了一些,此時的顧硯書, 已經有些微醺了。

即使表面上看著一如往常一般沒有異樣,但他略有些恍惚的眼神以及微微泛紅的眼角,卻暴露了他此時最真實的情況。

顧硯書面貌原本就極為好看, 略微帶著秀氣的面孔,若不是其身上強大而自信的氣場,恐怕不少人都會懷疑他的性別。

然而在醉酒之後, 原本只占兩分的秀氣,卻像是被放大數倍,頓時變得明顯了起來, 倒顯得有些勾人。

就算是已經見過了顧硯書最誘人的模樣的秦戮, 在顧硯書此時的狀態時, 心跳也有些微微的加速。

顧硯書現在的這番模樣, 秦戮會讓他四處去招搖才怪了。

原本顧硯書打算與溫家幾位公子以及裴大人交流一番, 誰知道才剛向前走上兩步,就被秦戮給拉了回來。

顧硯書只是微醺, 雖然思緒不如平時那般敏捷,但大半理智依舊尚存。

雖然在被秦戮拉回來時有些懵,但在發現秦戮有意無意地想要遮住他的臉時, 便瞬間明白了秦戮心中所想。

心裏覺得好笑的同時,卻也順著秦戮的意思,沒有反抗。

最後,顧硯書也只來得及草草同幾位相熟的大臣以及溫家幾位公子道了聲別,便別秦戮給帶出了大殿。

難得飲酒放縱,顧硯書也就給順便給自己的大腦放了個假。

走出舉辦宮宴的大殿後,幹脆便將自己整個人壓在了秦戮身上,開始了放空。

秦戮則是極為好脾氣地對顧硯書這番舉動照單全收,不僅如此,手臂還不忘微微用力,讓顧硯書靠起來更加輕松一些。

顧硯書怎麽也沒有想到

,自己這一放空,便將自己整個人煮熟了撒上調料,喂進了秦戮的嘴中。

等到顧硯書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是回到王府的主臥,整個人陷進了秦戮的包圍圈之時。

“王爺?”

察覺到秦戮的動作,顧硯書略帶一絲疑惑地詢問。

這大晚上的居然這麽精神嗎?

他怎麽記得剛剛秦戮也沒少喝?

現在居然還能做壞事?

“王妃在宮宴上做了什麽,這麽快便忘了?”

秦戮手中動作非但沒有絲毫停歇,甚至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宮宴上……”

休息了片刻,酒勁微微開始上頭,顧硯書思緒變得遲鈍了不少,思索了片刻,無果,便向秦戮投去了一個疑問中又帶著無辜的眼神。

顧硯書反應遲鈍,秦戮可還保持著清明。

對上這番眼神,秦戮微微俯身,在顧硯書的耳邊低語著:

“本王在王妃心中是最好看的?”

“縱然旁人千萬般好,也不及本王分毫?”

“月色與雪色之間,本王是第三種絕色?”

“王妃自己說的話,王妃這麽快就忘了?嗯?”

秦戮早就發現,他不僅僅是臉招自己的王妃喜歡,就連聲音,也讓自己的王妃有些欲罷不能。

特地壓低的嗓音,在這樣的情況下顯得更加地誘人,如同大海深處的海妖,魅人心弦。

顧硯書原本便被酒精麻痹地有些遲鈍的大腦此時更是喪失了思考能力,最後只能憑借著心底唯一一絲清明,掙紮著提醒了一句:

“明日除夕,還需去宮中請安。”

然而就這一句話,最後也消失在了秦戮覆上的唇齒之間:

“王妃放心,本王有分寸。”

隨後,顧硯書便覺得自己如同在那波瀾壯闊的大海上航行的一葉小舟,時不時湧來的浪花,讓他在海面上沉浮不已。

每當他覺得自己會被湧來的浪花打的船毀人亡之時,海面似乎又歸於了平靜。

稍稍松下一口氣時,下一波浪潮又重新向他湧了過來。

最後顧硯書不得不放棄掌舵,任由浪潮將他帶向大海的最深處。

待到顧硯書重新掌握住小舟的主動權時,時間早就已經

來到了第二天,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

秦戮說有分寸,的確是極有分寸。

即使昨晚做出了一副恨不得將顧硯書碾碎融進自己骨血的模樣,但到底極有分寸,沒有讓顧硯書再次面臨新婚第二日時的尷尬。

然而此時,顧硯書卻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

“王爺呢?”

醒來的時候,顧硯書便發現房間中只有他一個人。

當時顧硯書並沒有在意,畢竟按照秦戮的作息本就比他要早上許多,平日裏也不是沒有出現過提前起床晨練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