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鬼族(第2/3頁)
玻璃窗外的夜風一股腦湧入室內,明是在秋夜,徐以年卻感覺徹骨的寒意慢慢爬上了脊背,他艱難地問:“你確定許願機……沒有撒謊嗎?”
“嗯。”郁槐低聲道,“他沒撒謊。”
在瑤山上,他向許願機逼問與鬼族屠殺有關的線索,用烈火灼燒許願機的每一寸皮膚、再用霧妖治愈傷口,吊著對方的命慢慢折磨。許願機痛哭流涕,半邊身體幾乎化為了焦炭,最後尖叫著求饒:
“……是鬼族!!向我許願的是一只鬼族,他讓我壓制宣檀三秒鐘,令她不能使用任何能力!”
“我沒見到他的臉,他全程都穿著黑袍子、戴著面具,他的聲音很低,是男性……除了這個,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
……
“許願機後來也沒說出更多的線索,這就是他知曉的全部。”
郁槐復述完當時的情景,徐以年壓下情緒,思索目前的狀況:“如果那只鬼族就是另一個兇手,他和唐斐合作,謀劃屠殺,這些年一直隱藏著身份,從來不在公開場合拋頭露面。”
所有人都知道郁槐是鬼族的末裔,除了他,世界上本應不會有第二只鬼族了。但許願機和唐斐口中的那個人……
徐以年抱住郁槐的手臂,鬼族的體溫很低,他和他十指交扣,想向郁槐傳遞一點溫度:“夏硯說,那天他向所有的鬼族發布了任務,將他們聚集到了小鎮上,兇手很可能混在其中。你覺得有誰可能和唐斐合作?”
有誰可能假裝參與了任務、謀劃殺害自己的同族?
郁槐沉默頃刻,微微蹙起眉。徐以年猛然反應過來自己的問題觸及到了五年前那場屠殺,郁槐曾親眼目睹宣檀和同族的慘死。
徐以年在心裏罵了一聲,連忙道:“既然是主謀,那個人說不定一開始就掩藏了身份,沒有直接出現在小鎮上。”
“從鎮上逃出去時,我的狀態很糟,來不及觀察情況,但周圍已經堆積了不少屍體。”郁槐回憶著當時的場景,聲音漸漸低沉,“如果還有一名鬼族從那場屠殺中活了下來,我也不能確定他是誰。”
郁槐的描述很平淡,可徐以年能想象到當時慘烈的場景。在瑤山時,郁槐從許願機口中得知自己的同族參與了屠殺,後來卻沒表現出任何異樣,這樣強大的自制力……一想到郁槐是怎麽成長到今天的地步,徐以年越發心疼,連帶著對剩下那名兇手也越發憎惡:“他不可能躲躲藏藏一輩子,一定會露出馬腳,到那時候——”
徐以年不知不覺提高了聲音,耀眼的電光從指尖一閃而逝,郁槐嘶了一聲,徐以年連忙松開他的手:“沒事吧?我剛才太激動了,疼不疼?”
被他這麽一打岔,室內的氣氛緩和了不少。郁槐一下笑了出來,揉了把徐以年的頭:“你這習慣什麽時候才能改過來。”
看見郁槐的笑容,徐以年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唇角微微揚起,但下一刻,徐以年的表情突然凝固:“完了,我們好像都忘了一件事,花衡景還被關在書房裏。”
“放心,唐斐一死結界就自動解除了。他跑得比誰都快。”
不知是不是錯覺,郁槐提起花衡景的語氣總顯得有些微妙。徐以年剛松了口氣,郁槐扯了扯唇角,哼笑道:“身上什麽傷口都沒有,非說自己的心靈遭受了巨大的創傷,騙保的都沒他能演。”
想想花衡景一本正經裝柔弱的場景,徐以年也忍不住笑:“那後來呢?”
“和他談了筆生意,當補償了。”郁槐見徐以年笑得止不住,桃花眼都彎起來,有些手癢癢,忍不住來捏徐以年的臉,“有這麽好笑嗎?”
郁槐手背寬大、骨節修長,徐以年的臉又很小,一只手就能把整張臉蓋住。
“我以前沒想到他是這種人……唔。”徐以年被他捏著雙頰,吐字不清,“喔、喔還以為花衡景挺高冷的。”
郁槐見他被自己捏著臉頰也不反抗,視線落在他微微嘟起的唇上,手指慢慢滑了下來。
他擡起徐以年的下巴,指腹摩挲著細膩的脖頸皮膚,咬上了他的嘴唇。
徐以年怔愣片刻,感覺到唇上漸漸加重的力道,臉頰略微發燙。明明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但在從小待到大的房間裏和郁槐親吻似乎格外旖旎曖昧。徐以年無意中瞥見遠處書桌上徐母送來的空牛奶瓶,身體不由得僵硬了一瞬。
仿佛察覺到他在想什麽,郁槐撫摸他的後腦,輕言細語哄著他:“乖,張開嘴。就親一下。”
他的聲音太過溫柔,徐以年迷迷糊糊聽從了要求,唇齒糾纏的感覺溫暖又繾綣,徐以年無意識摟緊了他的脖子。郁槐動作越發肆無忌憚,手指順著脊背下滑,撩起睡衣。
腰側傳來冰涼的觸感,徐以年忽然清醒了過來,他往後靠了靠,對著面前這雙情緒湧動的暗紫色眼睛,嗓音略微沙啞道:“……那什麽,不早了,我們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