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葉秀芝和賀嘯天兩人聯手協助那家護衛隊抵禦山匪,那幫山匪眼看落於頹勢。

葉平樂在草叢中暗暗叫好,沒注意到身後有人靠近,等她發覺的時候,背後之人的刀眼看就要沖她揮下,說時遲那時快,一根長釘自馬車內飛出,正釘在那對葉平樂揮刀的山匪眉心,當場斃命。

眼看山匪的屍體要砸在身上,葉平樂慌忙自草叢跑出,近處的匪徒就轉而向她奔來,顯然是想把突然闖入的葉平樂當突破口,挾持做人質。

“平樂!快跑!”

葉秀芝想去救女兒,可距離太遠,周邊又被山匪拖住,沒法瞬間趕到女兒身邊,焦急不已。

葉平樂仗著年紀小身體小,在馬車前前後後的跑,在夾縫中逃命,其間撞翻了一人,踢飛兩人,戰績還算可以,但雙拳難敵四手,一會兒過後,她還是被山匪逼得退無可退,靠在馬車車壁上,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馬車推翻跑路,就聽耳邊傳來一道清冷的男聲:

“上車。”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原本緊閉的馬車門也忽然打開,葉平樂沒敢晃神,手腳並用攀爬而上鉆進車廂,原以為自己動作很快,沒想到還是帶入了兩個山匪,人進去之後,車門再次緊閉。

其他山匪在馬車外一通砍砸,但馬車紋絲不動,車壁根本不像木頭,堅硬如鐵,山匪們的刀刃都砍得卷了,車壁都絲毫沒被破壞。

這馬車主人原本的護衛隊紛紛湧到馬車旁殺敵,賀嘯天和葉秀芝也焦急趕來。

馬車裏傳出女孩兒害怕的尖叫聲,葉秀芝焦急的拍打車壁呼喊:“平樂!平樂!”

賀嘯天也擔心被困馬車的女兒,可他得率先保證妻子的平安,便護在妻子身邊三步之內,不讓任何山匪靠近妻子。

就在所有人圍著馬車交戰,固若金湯的馬車忽然猛地一顫,發出兩聲巨響,馬車的車門和車窗各飛出一個山匪,他們不是自己打開車窗和車門跳出來的,是被人從車裏硬生生踢出來的。

馬車的車門和車窗不堪重負破損掉落,車的框架也徹底變形,踢兩個山匪出來的人力道有多強悍,由此可見一斑。

車外的山匪此時大多數已被制服,沒被制服的少部分見勢不妙扭頭便跑,也都被賀嘯天的人擒住。

原先馬隊的幾個護衛來到車前詢問:

“主子沒事吧?”

片刻後,殘破的馬車中才傳出清冽一句:“無礙。”

“馬車已毀,屬下扶主子下車吧。”護衛說。

“可。”

護衛們得了準許,不敢耽擱,迅速到馬車後取來兩道踏板,架在馬車後門處,護衛們架踏板的時候,葉平樂貓著腰從歪掉的馬車前門鉆出,看見親媽突然覺得有點委屈。

葉秀芝把鞭子遞給賀嘯天,雙手並用把已經不小的葉平樂抱下馬車,關切詢問:

“傷到哪裏沒有?讓阿娘看看。”

葉平樂被母親抱著有點難為情,搖了搖頭,軟軟回道:“沒傷著。”

賀嘯天在旁邊觀察了一圈女兒,確定她沒事後懸著的心才敢落地。

此時護衛們已經從馬車後方將一張四輪椅轉移下車,四輪椅上坐著一位積石如玉、神情骨秀的俊美男子,賀嘯天上前行禮:

“見過康平王,多謝王爺救下小女。”

此人是今上年紀最小的弟弟,康平王秦硯,今年十九,禮朝最年輕的親王殿下,文韜武略,智勇雙全,明珠一般意氣風發少年王爺,卻因為半年前一場大病落下腿疾,自那之後就不良於行,需以四輪椅和玄鐵車駕代步。

賀嘯天剛才帶人前來營救,看見那輛馬車就隱約猜到車裏人的身份。

秦硯頷首,凜冽的目光看了一眼被親媽抱在懷中,有些無助接受親媽檢查的姑娘,回道:

“不必謝。”

賀嘯天感激萬分,他和女兒剛剛重逢,若是女兒有個三長兩短,只怕他這輩子都要活在愧疚中。

都說康平王雙腿有疾成了廢人,沒想到打起人來卻毫不含糊,那兩名山匪被砸出馬車的力道那般強勁,便是賀嘯天都發揮不出,康平王挺厲害啊。

再度拱手作揖道謝,賀嘯天說:“楚州境竟有山匪出沒,林釗的知州怕是做到頭了。”

秦硯沉默不語,自腿有疾,他便少見天日,面皮白如紙,沒什麽血色,他那雙瞳眸本就比一般人要淺淡些,配上蒼白的臉色,只覺周身氣質更冷了。

康平王不愛說話是朝中之人的共識,賀嘯天並不覺奇怪。

“侯爺,這些山匪只怕不簡單,他們……”

秦硯身邊的侍衛長韓幸之話音未落,那邊就傳來一陣驚呼:

“不好!他們服毒自盡了。”

賀嘯天驚詫回身吼道:“卸下巴,留活口。”

有些殺手是死士,一旦任務失敗就會咬破藏於口中的劇|毒,他剛才還以為那些只是普通山匪,原來竟是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