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2頁)

“你這沙發看起來挺奢侈啊,還有那個懶人按摩椅,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養生小夥。”

“懶人按摩椅是季北辰的,我才不用這種肥宅物品。”裴之宴像個有小脾氣的小公主。

“你不是肥宅?”隨禾好笑地擡眼。

“我是宅,但我不肥。”裴之宴一本正經地反駁。

隨禾笑了,的確,裴之宴不但不肥,而且肩寬腰窄,是個活脫脫的衣架子,連普普通通的睡衣都能穿出高定的感覺。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發燒比較脆弱,看著他委屈無辜又濕漉漉的鳳眼,居然覺得他有一點純欲純欲的奶狗風。要不是裴之宴不是演員,隨禾都打算讓他來演《弑殺》了。

“行,你說的都對,你不是,季北辰才是。”隨禾順著病人裴之宴的話說。

遠在法國的季北辰無故躺槍,但裴之宴卻滿意地勾了勾唇。

“雜物間裏有艾草包,明天早上你把艾草包泡在熱水裏泡腳,也能夠有一定發汗退燒的作用。”隨禾囑咐道。

“你懂醫術?”裴之宴一邊艱難地喝著生姜紅糖,一邊皺著眉問。

“小時候學過一點,也不算精通,這些都是常識。”隨禾把自己筆記本電腦放在大腿上,懶洋洋地開始打字。

“你睡吧,我寫會東西,等你睡著了再走。”隨禾說完便不再擡頭。

生姜紅糖水終於見底,裴之宴放下杯子,看了一眼沙發上眼眸低垂的隨禾,她的一頭秀發柔軟地散落在肩上,整個人都散發著柔光。好像是怕吵到自己,她敲鍵盤的聲音比平時在書房裏輕很多,像一首柔和的安眠曲。

裴之宴躺著床上,想起她中午做的飯菜,比剛剛在酒店裏的應酬飯菜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睡意朦朧,迷迷糊糊中,裴之宴突然覺得家裏多一個人的感覺好像也挺不錯。

已經快到五月份,天亮得很早,即使是感冒發燒,裴之宴依然在六點半準時睜開了雙眼。

借著晨光熹微,裴之宴往沙發處瞟了一眼,隨禾果然已經不在了,不知為何他內心深處居然有一絲轉瞬即逝的失落。

裴之宴慢吞吞地直起身子,額頭上突然掉下一塊濕毛巾砸在胸前的蠶絲被上——應該是隨禾昨晚走之前給他敷的。

裴之宴愣了一下,摩挲了幾下半濕半幹的折成方塊形狀的毛巾,眼角溢出一絲笑意。

裴之宴打開微信,點開隨禾的朋友圈。

萬幸隨禾沒有和他一樣設置什麽三天可見,不然他就什麽也看不到了。

最上面那一條還是一個星期前求租房的,裴之宴看見了季北辰的點贊和評論。

再往前多是美食和風景照,裴之宴翻了十多條才看見一張隨禾照片,二月份過年的時候拍的,雪花落在隨禾紅色毛呢鬥篷上,唯美至極,裴之宴鬼使神差地點了保存。

隨禾突然敲了敲門走了進來,裴之宴慌忙把手機鎖屏塞到了被子裏。

“醒了?我給你煮了清淡的小粥,你洗漱一下起來吃。”

看著隨禾穿的淡黃色碎花圍裙,裴之宴心中微動,“好。”

吃完早飯,隨禾又逼著裴之宴用艾草泡了腳,前後量了兩次體溫,雖然還沒有完全退燒,但已經趨於正常了。

一個早上,隨禾讓裴之宴幹什麽裴之宴就幹什麽,乖的不行,讓隨禾一顆老母親的心十分欣慰,但這種溫馨的氛圍很快在中午被打破。

“為什麽我還是吃白粥?!”裴之宴看著隨禾不可置信地問道。

對比之下,隨禾面前是一碗香氣四溢的酸辣粉,還奢侈地加了滿滿的牛肉和一個金黃的煎蛋。

“誰讓你燒還沒有完全退,咱們中醫就是得養生。”

裴之宴無語凝噎,半晌才憤憤不平地開口:“裴緋緋吃的都比我奢侈,你有沒有良心?”就算是再加一碟涼拌黃瓜也是好的。

“緋緋吃的進口貓糧是我閨蜜送的,四舍五入就是不要錢,不要錢的奢侈品那能叫奢侈品嗎?你們父女連心多省點錢,多好。”

隨禾無視裴之宴無聲的控訴,“至於良心?我的良心活蹦亂跳,反正饞的是你不是我。”

裴之宴磨了磨牙,覺得之前溫柔的隨禾一定是因為他高燒出現了幻覺,對隨禾產生了什麽奇怪的濾鏡。

裴之宴剛剛蓄力準備開噴,隨禾嘴裏淡淡飄出一句,“你看起來生龍活虎的,看起來已經恢復了,不如等會馬上把碗給一起洗了。”

裴之宴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隨禾,你可真行。”

“難道你不行?”隨禾挑了挑眉,眼眸裏滿是探究和好奇。

“……”這天是沒法聊了。

小劇場:

隨隨:難道你不行,對不起,冒犯了

裴之宴:……

裴之宴:遲早有一天讓你下不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