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頁)

嬴衍一噎。

哪有人這般不知羞地大聲說人家喜歡她的,況且,她不該心疼他?

兩人間原先溫馨的氣氛霎時蕩然無存,他涼涼瞥她一眼:“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啊。”岑櫻不高興地轉過身去。

她面上裝作不悅的樣子,心中實則十分酸澀。

他肯告訴她小時候的事,便是願意與她交心,她其實很開心。

只是,過了今夜,他怕是再不會用這般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這是她第二次拋棄他,他不會再原諒她了……

嬴衍還不知她在想什麽,只有些惱她又不知好歹地破壞氣氛。雙手抱過她腰一把將人撈起朝榻邊走去,岑櫻驚道:“你要做什麽……”

他陰沉著張臉,沒說話,徑直把人扔在了榻上。岑櫻掙紮著爬起便被他握住了手腕按住了,火熱的唇落在眉梢眼角,爾後是肩頸鎖骨,一直銜開了她心口墜著的玉往下延伸。

這回他遠比上回熟稔,幾下便把她挑弄得零露湍湍,岑櫻含著一截指壓抑著泣聲。也被他以手拿開,硬逼著她泣了出來。殿外的宮人本要進來添香,聞此又止住了。

“櫻櫻,當真是‘嚶嚶’……”

他按著她那一節亂晃的纖腰,別有所指地在她耳畔低語。

岑櫻此時已說不出話,口齒間都是破碎的泣聲。他又親昵地撫著她光滑的背,銜住她唇,將她的嬌聲弱語都吞入腹中……

“櫻櫻,若是你能誕下朕的子嗣……”

事畢,他看著她微鼓的小腹,以指輕按。

她和他的事還有不小的阻力,若她能盡早為他誕下一個皇子,繼承人的問題解決了,日後才可名正言順地為她不置嬪禦。

她都要走了,哪能還懷他的孩子。岑櫻沒來由地後背一涼,趕緊道:“我年紀還小,聽說生孩子很疼的,夫君疼疼櫻櫻吧。”

她表現得太過抗拒和逃避,他詫異地瞥了她一眼,不知怎地,近來他總有種患得患失之感,仿佛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會離他而去。

但願,她不會想著離開他。

次日,春試。

嬴衍很早就起來了,本想著讓她送一送自己,奈何昨夜折騰她折騰得久了,小人兒困頓未起,蜷縮在被褥裏連睡夢中也是愁苦模樣。

他看得唇際隱隱含笑,屈指在她鼻上輕刮了刮:“走了。”

也不知是說與誰聽。

他衣上環佩之聲徹底消失在殿中後,岑櫻才迷蒙睜開了眼。

今日是和阿爹約定離開的日子,她不敢耽誤了,連睡夢裏也睡不安穩,洗漱後在殿中隨便用了些早膳填肚子。

行裝都是阿爹和高陽姨母他們打點好,她什麽也不用帶,只要在辰時之前趕到歸仁坊的楚氏布莊就好。

臨走的時候,她解下頸上的玉,用那塊還未繡完的帕子包好,放在了枕下。

隨後,她留了青芝照顧雲團,帶上阿黃和幾個小宮人,乘車出宮去找薛姮。

事情進行得無比順利。到了薛家之後,定國公等人因為公事不在,岑櫻去見了鄭夫人托以逛鋪子之辭,順利將薛姮帶了出去。

“我怎麽覺得有人跟著我們。”

一直到坐在馬車裏,岑櫻心裏那股莫名的不安仍未消散。

薛姮不好意思地道:“應該是白鷺衛的人。”

薛崇多疑,每每她出門總要派人暗自盯著。不過,她也是有辦法擺脫他們的。

她命車馬在一處華麗的酒樓前停下,要了間一樓的雅間,和岑櫻進去後,連同白蔻在內其余仆役與岑櫻帶來的宮人都候在了門外。

原來那雅閣與酒樓的後院留了門窗相連,趁著這個機會,岑櫻帶著阿黃,和薛姮迅速從後院離開。

到了與阿爹事先約定的布莊,高陽公主派來的仆婦月娘早已等候在外,幾人連寒暄也不及,迅速將二人一狗藏進了裝布匹的大箱子,要隨商隊一起運出建春門。

在建春門等候商隊堪合公驗的時候,岑櫻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她以手緊緊捂著阿黃的嘴,生怕它發出聲音驚來侍衛。

好在最後總是有驚無險。阿黃溫順得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看守城門的禁軍檢查了頭幾件箱子便揮手放行。一直到被從箱子裏放出、呼吸到洛陽城郊清新的空氣時岑櫻都還有些不能置信。

阿爹和高陽姨母及封姨夫已在前方不遠處的長亭處等她們,旁邊另停了三架完全相同的馬車。

她最後戀戀不舍地看了眼楊柳朝煙裏隱隱的建春門的輪廓,拉起薛姮的手朝他們走去。

“事情緊急,來不及解釋了,你們走吧。”

高陽公主顯得異常地平靜,又喚岑治:“阿懌,等安全了,記得托驛卒給我送封信報平安。”

岑治點點頭,待兩個女孩子上車後亦上了車執起了馬鞭,自始至終也沒有一句話。

高陽公主眼眶微酸,別過臉擦了擦,笑著和岑櫻告了別,隨後命奴仆駕駛著另外兩輛相同的馬車朝不同的方向行去,與封詢策馬返回建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