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4頁)

“是嗎?”山吹律理毫不動搖,“意思是你幹完這一票就想歸西了是嗎?”

赤-裸-裸的死亡威脅。

太宰治會怕嗎?

當然——還是有點的。

畢竟她打人很痛,生命無法承受之痛。

太宰治不氣餒,聰明的他是個智取小天才。

“讓我畫嘛。”太宰治變魔術一樣從口袋裏摸出一對雪白的貓耳發卡,遞到山吹律理眼皮底下晃晃,語氣充滿誘惑。

“我可以戴這個讓律理醬拍照哦,想拍多久都可以。”

他居然把貓耳帶出來了!

可怕,太可怕了,這個人是會讀心術還是會未蔔先知?竟然完美猜中了山吹律理的心思!

山吹律理心裏鬥爭了兩秒,太宰治頂著那張撒嬌貓貓臉在她眼前晃來晃去,雪白的毛絨貓耳亮得晃眼睛。

路又堵了,車流停滯不前。

堵車是一件非常、非常無聊的事情,泥菩薩都會被堵出十成十的火氣,如果不找一點有趣的事做,哪裏吃得消。

“……行,你畫。”山吹律理松開握住方向盤的手,把臉側過來,聲音意外平靜,“畫毀你人也沒了。”

“好可怕哦,姐姐真的很喜歡威脅我。”

太宰治單手捏著山吹律理的下巴,手指施力,微微向上擡起。

明明是強勢得近乎狎昵的姿勢,偏偏他嘴甜得要命,像是無辜的不得了。

油墨筆尖劃在皮膚上癢癢的,太宰治看起來也挺規矩,仿著山吹律理的畫法,左邊三根胡子右邊三根胡子,鼻尖點一個小圓點。

最後的最後,他在她側頸上隨意添了兩筆,冰涼的油墨觸感收起離開。

太宰治滿意地欣賞兩秒,掏出自己的手機在山吹律理眼前晃晃。

“留個紀念?”

“你先把它戴上。”山吹律理用下巴指了指太宰治攥在掌心的貓耳。

太宰治是個沒有羞恥心的人,他順從地戴上白色的毛絨絨貓耳,五指握成拳挨在臉側,甜滋滋地“喵”了一聲。

可愛暴擊。

別說拍照,錄像他都很配合,一副我沒有羞恥心就不會被羞恥綁架的坦蕩模樣。

山吹律理的相冊一向空空蕩蕩,第一張照片和第一段錄像都貢獻給了太宰治。

那聲“喵”收音不好,太宰治竟刻意挨著話筒重新叫了一次,一副“姐姐高興我什麽都可以做”的聽話架勢。

“我都這麽配合了,姐姐讓我拍幾張不過分吧?”

太宰治不依不饒,把自己頭上的貓耳摘下來往山吹律理發間戴。

山吹律理……其實也是個沒什麽羞恥心的人,讓她學貓叫不可能,拍兩張照片還是可以的。

“你在我脖子上畫了什麽?”閃光燈幾次閃爍,山吹律理眯了眯眼,不太適應地側過頭。

“一個小裝飾。”太宰治在手機後彎了彎唇,笑容無害。

她狐疑地望過去,剛想問他,身後車輛喇叭狠狠按了兩下,催促意味十足,她擡起頭,前路已經空了。

山吹律理放下手刹,一邊跟車一邊把頭頂的後視鏡往自己的方向掰過一個弧。

借著路燈昏暗的光線,少女瓷白脖頸上黑色的筆跡映在車鏡上。

是個大寫的字母D。

Dazai Osamu 的D。

她懶散地瞥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英俊男人,指腹狠狠抹過脖頸上的字跡。

擦不掉,抹不花。

回去得用酒精洗。

報復心真是強啊這個人。

“附近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醫藥房嗎?”山吹律理一邊開車一邊問太宰治,“不用酒精洗掉馬克筆印,你明天能去上班?”

“也不是不行。”太宰治聳聳肩,“女朋友畫的,又不丟臉。”

真有你的。

山吹律理越看越覺得脖子上的“D”太過顯眼,她點開導航地圖,發現最近的藥店離家特別遠,她尋思家裏的醫藥箱應該是有酒精的……吧?

不巧,沒有,一滴都無。

“上次調藥自鯊的時候好像用光了。”太宰治毫無愧疚之心地說,“明天去醫療部找他們要一點。”

明天。

當然,明天什麽都有。

“你就這樣去上班?”山吹律理蹲在醫藥箱邊,問同樣蹲著的太宰治。

“貓耳就不戴了。”太宰治很想得開,“律理醬呢?”

少女身上明晃晃的屬於他的印跡遮都遮不住。

讓人看看又有什麽不好?

“我可以翹班。”自由職業者無情地說,“在家等你帶酒精回來。”

丟人是不可能丟人的,塑料情侶可以同甘休想共苦。

好無情一女的,太宰治受傷了。

受傷的太宰治頂著貓胡子貓鼻子坦坦蕩蕩踏上上班的路,他第一次沒有遲到,選在港口Mafia上班的人流高峰期踏進總部大樓。

港口Mafia全體上下近千名員工都看見了太宰先生今天“別致”的造型。

太顯眼了,裝瞎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