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3/3頁)

他非但要殺了劉兆,他還要用最殘忍的方法,折磨他,僅僅只是殺了他,怎麽夠?他要他痛不欲生,跪著求死,他要折磨他到最後一刻,用他的血、他的肉,來祭奠他那個沒來得及降生在世上的孩子。

劉兆也有女兒吧,憑什麽他的女兒,還沒出世就死了,劉兆的女兒,卻可以在東宮享盡榮華富貴?

劉兆也有妻子吧,憑什麽他的妻子,只能病弱躺在榻上,劉兆的妻子,卻能在東宮舒舒服服當她的太子妃?

他甚至恨皇帝,他的舅舅,恨皇後,為什麽把劉兆養得這幅膽大包天、胡作非為的性子?

他恨得咬牙切齒,一把奪過常安的劍,進了那間關著劉兆的屋子。

劉兆害怕得縮在角落裏,腥臭的尿,從他的褲腳流出來,淌了一地。他咽了咽口水,終於不敢擺太子的架子,開口道,“表弟,你聽孤解釋……”

陸則沒有理會劉兆說什麽,他理智得用劍挑落劉兆穿的那件悶青錦袍,丟到一邊,才將視線落回劉兆身上。

劍起,血噴射出來……

劍落,肉掉在地上……

他面色不變,嫌劉兆太吵,他割掉他的舌頭,卻沒有殺他,他一寸寸割下他的肉。陸則先前就知道,有種刑罰叫淩遲,陸則嫌臟,一直沒用過,今日是第一次用,意外地很熟練。

經過這被刻意拉長的痛苦,劉兆終於沒了動靜,癱在地上,屎尿一地。與其說是屍體,倒不如說,那是一團看不出人形的血骨。

陸則打開門,沒理會白著臉的常安常寧,做了布置。

他理智地安排好了一切,和劉兆體型一樣的人,深郊饑腸轆轆的野獸,證人證物……他布置好一切,沒有放過任何細枝末節,然後,他換下那身帶血的錦袍,燒得一幹二凈,換了身幹幹凈凈的直裰,不留一點血腥味,才回了廂房。

小娘子還睡著,很安靜,他在她身邊坐下,握著她的手。

只是死了個劉兆,怎麽夠呢?那條爛命,怎麽能償還小娘子受過的苦,怎麽能償還他女兒那一條活生生的命。

它還那樣小,小的連屍體都不能留下來。

……

“夫君,你怎麽了?”江晚芙睡到一半,被身旁人抱得有些疼,她醒過來,卻發現陸則閉著眼,流著淚,眉頭皺得死緊,神情極為痛苦,仿佛沉浸在什麽夢魘中。

江晚芙忙喚了好幾聲,“夫君……夫君、”

“陸則……”

“二表哥……”

陸則猛的從夢裏醒來,他怔愣一瞬,目光落到望著他的小娘子面上。

小娘子面上仍有些困乏,面頰還殘留著壓在枕上而生成的紅痕,她柔柔望著他,眼睛裏沒有夢中的悲痛和害怕,盛滿了關切,“夫君,是不是做噩夢了?我去給你倒杯水好不好?”

說罷,江晚芙便要下榻。

剛掀開錦衾,便被陸則從後牢牢抱住,他抱得很緊,甚至抱得她有點疼,江晚芙愣了愣,覺得這樣的陸則,和平日裏沉穩的世子,很不一樣,讓她整顆心都不自覺軟了下來。

她回身抱住陸則,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小聲安慰道,“夫君,你別怕,只是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