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第二十一枝紅蓮(六)(第3/4頁)

於是連忙解釋:“皇嫂,這話說來,臣弟自己都頗覺可笑,因與皇嫂無緣,臣弟只能在其他人身上尋找皇嫂的影子……”

沈太後擡手捂住了面容,津王以為她被自己的一腔癡心打動,卻不知沈太後是在掩飾險些出口的嘲笑。半晌,她放下纖纖素手,看向津王,微微一笑:“若要說愛慕哀家,只是嘴上言語,終究不可信,你要證明給哀家看。”

“皇嫂想讓臣弟如何證明?”

沈太後笑意盈盈,她鮮少這樣笑,平日因為身份緣故,她都是嚴肅、冷淡的,這一笑,竟如少女般嬌艷,看得津王不由恍惚,心道若真能一親芳澤,倒也不虧了,日後自己做皇帝,大不了封她做妃子。

“哀家要你的王印。”

原本還沉迷於沈太後美貌中的津王立馬警覺,沈太後見他臉色變了,問:“怎麽,不行嗎?”

“這……”

“只是王印,又不曾讓王爺把封地獻上,怎麽,這麽點小小的要求,王爺都做不到,還敢說愛慕哀家?”沈太後似笑非笑,“王爺的愛慕,莫非只是嘴上說說?按照律法,王爺調戲於哀家,無視倫理綱常,這賢王的外號,恐怕是要保不住了。”

津王怎麽可能把王印送給沈太後?王印就是他身份的象征,他暗中送密信來往與津南與京中,便是用的這王印,交給太後,跟把津南拱手相讓又有什麽不同?

所以自然是不會答應的,他擡頭看向沈太後,總算是不再戴那副深情款款的面具,而是道:“皇嫂難道當真不懂臣弟的心意?寧可跟個閹豎,也不肯回應臣弟?”

“王爺慎言,哀家與清和公之間清清白白,從未有過任何逾矩。”

“那是自然。”津王笑出聲,“一條閹狗,即便他想,也是力不從心罷了,皇嫂這話,臣弟是信的。”

沈太後神色一冷:“嘴巴放幹凈些。”

“皇嫂這是怎麽了,臣弟罵條閹狗,皇嫂怎麽還急了?難道當真如外界所說,皇嫂與那閹人司清和有私情?”津王目光灼灼,“皇嫂可別忘了,自嫁入皇室,你便是生是先帝的人,死是先帝的鬼,有些糊塗事,皇嫂可千萬別做。”

沈太後冷冷地看著他:“哀家受教了,只是調戲寡嫂的王爺,比起那條閹狗,似乎也不曾高貴到哪裏去。”

津王聽她將自己和司清和相提並論,露出幾分惱色:“臣弟再如何輕佻,也是出自一番真心,倒是皇嫂,難道真的甘心一生受制於人?皇嫂即便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也總得為陛下著想,倒不如你我二人聯手,誅殺司清和,臣弟願為皇嫂效犬馬之勞。”

跟司清和結盟,雖然時刻要防止對方反水或背叛,又要為名聲所累,但司清和是太監,有壞亦有好,那就是司清和即便真的背刺了她們母女,他沒有後代,這皇位就早晚有一天會回來。

跟津王結盟?

那無疑是與虎謀皮,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兩相權衡,傻子都知道怎麽選。

哪怕司清和的溫柔都是假象,至少他裝了快一年,而這位津王殿下,距離他對她說完掏心挖肺的情話,到揭下面具露出獠牙,中間可連半柱香的功夫都沒有!

“那就不勞王爺操心了,哀家心裏有數,知道該怎麽做。”

津王撇嘴,“皇嫂該不會是對司清和那閹狗心軟了吧?這可不好,難道皇嫂不怕九泉之下,皇兄死不瞑目麽?”

“有你這樣他剛死就覬覦皇位的兄弟,先帝才會死不瞑目。”

津王見她牙尖嘴利,不由得心生惡念,想要教訓她一頓,橫豎司清和不在,他就是玩了沈太後,沈太後還能聲張出去不成?且女人都死心眼,被要了身子也就老老實實跟了男人,他的不少姬妾都是這樣弄到手的,太後又如何?太後也不過是個女人。

他笑道:“皇嫂真是得理不饒人,也罷,今日臣弟就讓皇嫂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男人,似司清和那等身有殘缺的閹豎,哪裏配得上皇嫂呢?”

說著,竟要伸手來抓沈太後手腕,可見此人囂張的程度,竟是完全不將沈太後放在眼裏了!

就在他的手靠近沈太後時,一道劍光閃過,津王一愣,看著地上掉落的手指頭,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的右手五指竟被自手掌起連根削去!

沈太後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忘了跟王爺說,清和公離京之前,將他手下的暗衛留給了哀家和皇帝,方才呀,方才是王爺靠得太近了,暗衛以為王爺是刺客,要對哀家行兇,這才貿然出手。”

隨後,她吩咐道:“王爺看起來是疼得不行了,幫他把嘴巴堵上吧,免得吵到別人。”

誰都沒想到津王居然色膽包天敢動沈太後,當時他的手再靠前一點點,那麽被削掉的就不僅是手指頭,還有他的整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