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頁)

雖然巨幾把疼。

“很疼麽?”殷顧垂了垂眼瞼。

“不知道,”余成宋收回目光,“你要動用願望試一下麽?畢竟咬你一口還能站著喘氣的整個一中也就我了。”

同性互咬還需要遵守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雙方等級不能相差過大,這裏的“過大”特指頂級Alpha和任何非頂級Alpha。

否則弱勢一方有可能遭受強烈壓制,導致身體或精神損傷。

這麽操蛋的副作用,殷顧居然非常認真地想了想,過了會,搖頭:“不了,還沒想好怎麽用。”

“好好想吧,”余成宋趴到胳膊上,想起什麽,又擡起頭看向他,“對了,你剛才想說什麽?”

殷顧側臉蹭了蹭胳膊,唇角一彎:“不想說了。”

“我特麽……”余成宋豎起中指,“咱倆打一架吧,我認真的。”

殷顧看著他笑了半天,“我想說,你有糖麽,我想吃。”

“操,我以為什麽呢……”余成宋掏了掏兜,沒有,又翻了翻桌堂,還是沒有,最後從書包側兜掏出倆,遞給他,“吃飽了就睡吧,別過來找奶吃了,爹爹困了。”

“怎麽又困了,”殷顧把糖挪到自己桌子上,戳了戳,“沒拿到第一很悲傷嗎?”

“我都淚流滿面了你看不見嗎。”余成宋打了個哈欠。

殷顧沒說話,坐起來開始翻桌堂。

余成宋看他:“幹什麽——操別找紙了。這位好孩子,我拿校服擦擦眼淚就可以了,不用這麽逼真。”

說著自己都忍不住樂了,媽的他怎麽變傻逼了似的。

余成宋忍不住湊過去,小聲說:“殷顧我發現你這個人很有當沙雕的潛質啊,用不用我把你現在的德行錄下來發年級群裏?”

“那我也會淚流滿面的,”殷顧終於翻出一包紙巾,推到他桌子上,“我哭的時候你有紙麽?”

“我用一半兒,”余成宋按住這包綠油油的紙巾,還尼瑪帶香味兒,真騷,“給你留一半兒。”

“好善良哦。”殷顧沖他豎了豎大拇指。

“別感動,”余成宋抽出張紙巾墊胳膊上了,“我膨脹了就愛當爹。”

-

月考後的家長會最終定在了下周一,要求家長必須到場至少一位,有特殊情況需要家長聯系班主任請假。

余成宋一直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周六晚上接到老李的電話才想起來。

“你媽又換手機號了?我給她打電話沒打通。”老李問。

“不知道啊,”余成宋抽了口煙,懶洋洋地望著窗外,下午開始下雨,下到現在,空氣裏的水腥味兒讓人煩躁,“你問她去吧。”

“我聯系不上她怎麽問她,”老李無奈地嘆氣,“你能把電話給她嗎,我想和她談談。”

“不能,換個智能手機最次也得六七百呢,”余成宋說,“她給我摔了,你賠我?”

“那我明天去你家裏一趟吧。”老李說。

“請便,記得帶好安全帽,精神病殺人不犯法,”余成宋掐滅煙,“還有,我不保證我在家。”

話是這麽說的,但為了老李那一腔熱血和菩薩心腸,余成宋還是敲響了老媽臥室的門。

和每次一樣,裏面乒乒乓乓地折騰了半天,才拉開一條縫,老媽警惕地從縫裏看著他,壓低聲音說:“元元睡了,有事明天說。”

“睡了?”余成宋喊了一嗓子,笑得缺德,“哦!”

“余成宋!”老媽的臉肉眼可見地扭曲了,擡手使勁推了他一下。

“明天老李來家訪,”余成宋動都沒動一下,懶洋洋地靠著門,往裏看了看,“還有他說打你電話打不通,你手機呢?”

“讓他別來!”老媽往旁邊挪了挪,試圖擋住他的視線,低聲威脅:“我手機關機了,誰也別給我打電話,有事找你爸去。”

“他在家嗎找他,我就是來通知你一下,”余成宋雙手抱胸,低頭湊近她的臉,看著她眼睛說:“明天你好好表現表現,我要是滿意的話,可以晚點弄死他,不然……他就是第二個他二哥。”

這句話屢試不爽,老媽跟中了什麽詛咒似的,定在原地,瘦到幹枯的身體抖得隨時要碎掉一地,神情惶恐,陷入某個沉睡在記憶深處的夢魘,看都不敢看他。

余成宋眼底暗了暗,最後嗤了聲,轉身走了。

這就是親媽,兒子說什麽都信。

什麽都信。

豆大的雨點撞在臥室窗戶上,噼噼啪啪,讓人心煩意亂。

余成宋在床上躺了會兒,最後翻身坐起來,拿了把傘出門了。

他也不知道他想去哪兒,只要不在那個屋裏待著其實現在在哪兒都無所謂。

哪個地方讓你不高興了,你就離開那個地方,多麽淺顯的道理。

剛開始還是小雨,現在已經算是中雨了,風不大,但雨點還是從四面八方撞過來,余成宋剛走出小區褲子就濕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