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第4/6頁)

“您放心吧,沒事的。”

阮溪出門往山下走,到約定好的地方,淩爻已經在那等著她了。

兩人看到彼此,臉上都下意識露出笑容來。

阮溪快步走到他面前,笑著說:“等很久了嗎?”

淩爻搖搖頭,“也就剛等了一會。”

說完他沖阮溪伸出手來,“你的書包和水壺,我幫你背吧。”

阮溪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書包和水壺,“不用,我自己背的動。”

淩爻道:“要走很長的路,我怕你吃不消,還是給我吧。”

阮溪看他執意要背,於是折中了一下,把身上的水壺拿給他了。

兩人便背著各自的書包,邁著輕快的步伐,沐浴著清晨的第一道霞光,從這裏出發,沿著蜿蜒的山路越走越遠,忽而掩進蓬勃碧葉間,忽而再出現在山道上。

阮溪一點也不為路途遙遠以及山路崎嶇而感到痛苦,相反她還有點小興奮。她本人最愛的戶外運動就是爬山,不然也不會在山上出意外穿到這裏。

穿越前工作很忙,生活節奏快到吃飯都要趕,能放下所有手中的事出去玩的機會並不多。於是這一趟出山,在她這裏就是一趟輕松愉悅的旅行。

淩爻四年前走這條山道上來,記憶中除了痛苦就是痛苦。因為當時全家被下放過來,也沒有心情去看山上的風景,所以沒有半點好的記憶。

但這一次和阮溪往下走,被她積極的狀態所感染,他心裏裝滿陽光,目光所及之處的山峰危石、蒼松翠柏,甚至是那被霞光染紅的成片梯田,也都變得壯美起來。

風景美如畫,心情越發開闊,腳下的步子也跟著越來越輕,分毫不感覺累。

沒有手表時鐘,他們也不管時間,興奮的狀態下又不感覺累,所以坐下來休息的時間都很少。一直等到太陽升至正當空,感覺到肚子有點餓,兩人才停下吃飯。

在路邊不願處找到一個幹凈的石頭坐下來,阮溪和淩爻把書包水壺都拿下來放在石頭上,然後掏出自己書包裏裝的幹糧填肚子。

撕開饃饃夾點鹹菜進去,吃起來也有滋有味。

只要是餓了,什麽都是好吃的。

吃饃饃吃得有些噎了,再擰開水壺喝水。阮溪把壺蓋給淩爻,把水倒在裏面讓他喝,自己則直接拿著水壺,輕含壺口邊緣直接喝。

吃完飯喝完水舒服多了,阮溪擰上壺蓋把水壺放到一邊,直接往石頭上一躺。後背隔了層薄薄的布料貼在石頭上,涼意滲入皮膚裏。

她忽歪一下頭,看向坐在旁邊的淩爻問:“累嗎?”

淩爻搖搖頭,“不累。”

阮溪忍不住笑起來,“我看你也挺有精神的。”

淩爻確實非常有精神,感覺一口氣不歇再走上個半天都沒有問題。

他以前真沒覺得山裏有意思,但這一次跟著阮溪下來,發現只要心境不一樣,哪怕再枯燥單調,甚至於是讓人痛苦的事情,都可以變得非常有意思。

剛吃完飯不急著走,阮溪躺一會放松了身體,又坐起來和淩爻聊天,沒話找話問他:“對了,你媽媽在城裏的時候,是做什麽的呀?”

淩爻道:“在醫院裏當醫生。”

果然一家子都不是普普通通的市民。

阮溪想了想說:“那你媽媽肯定很愛你爸爸。”

在原身的記憶和她自己的印象當中,當年有不少人的反應是想方設法撇清所有關系,有的甚至還要上去踩一腳,以此來證明自己的立場,保全自己。

而他媽媽不止沒有這麽做,還跟著一起來了鳳鳴山。

或許在她心裏,什麽都沒有一家人在一起重要。

淩爻輕輕“嗯”一聲,覺得自己家那點事沒什麽好說的,又找了話題問阮溪:“聽說你爸爸媽媽很長時間都沒有回來過,一直把你放在鄉下是嗎?”

阮溪其實也覺得自己家的事沒什麽好說的,她很少跟人提起她那對父母。不過現在淩爻問,她也就點頭答:“對,我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

淩爻看著阮溪的眼睛,“你會想他們嗎?”

阮溪搖搖頭,“不想,都不記得他們長什麽樣子。”

她說這些話沒有什麽情緒,別說是她,原身和他們都沒有感情,自然也不會有什麽不一樣的情緒。反正提起來,就是爸爸媽媽,再沒有別的什麽東西。

淩爻其實不太明白,“他們既然都不回來了,為什麽不帶著你一起?”

阮溪想了想道:“當時是沒有辦法帶過去,反正當時的情況有點復雜,後來就一直耽誤下來了。不過也很正常啦,鄉下孩子生得多,有的不想養了就送人,也有放在別人家養的。有些男人在鎮上工作,不方便帶出去,老婆孩子都在山裏。”

現在這個時代,不是後來的社會,一家就生一個兩個孩子,家家都把生孩子養孩子教育孩子當成是不能忽視的大事情,一家幾代人圍著一個孩子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