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第3/6頁)

三個人便一邊趕豬一邊聊天,自然也就說到在公社玩了什麽好玩的。

阮溪看著阮潔說:“我們吃了擔擔面,對了,還看了電影呢!”

聽到看電影,阮潔瞬間就後悔了,“真的假的呀?”

淩爻沖她點頭,“真的,在天鳳中學的操場上,放的《英雄兒女》。”

阮潔瞬間有點想哭,“我長這麽大還沒看過電影呢,早知道有電影可以看,我累死也要去。姐,你們看的電影講什麽啊,你給我講講唄。”

阮溪抿住嘴唇聳聳肩,“我睡著了,我也沒看。”

阮潔眨眨眼,“你居然睡著了?”

阮溪假裝遺憾,“我太困了。”

說著她轉頭看向淩爻,“淩老師看了,讓淩老師來講。”

阮潔伸頭看向淩爻,淩爻則看一眼阮溪。只要是阮溪開口,他基本都是什麽話沒有直接照做,於是他便把電影的內容從頭到尾給阮潔講了一遍。

阮潔聽完心裏更癢癢,“啊,我真的後悔死了,我今晚要睡不著覺了。”

阮溪笑著拍一拍她的肩膀,“我也沒看,以後有機會再看唄。”

阮潔看著她說:“哪有機會啊,去一趟公社那麽不容易,而且去了不一定能碰上放電影。我怕是這輩子都沒機會看電影了,這次沒有去,真的是太後悔了。”

說著走到了岔路口,阮溪和阮潔跟淩爻打招呼分道,姐妹倆往家回。

走在斜坡上,阮潔忽問阮溪:“姐,你說三姑丈真的打三姑了嗎?他看起來挺老實的,不像那種會打人的人呀。而且三姑脾氣好,他為什麽打三姑呀?”

阮溪往坡上走,“看人不能看表面啊,人的外表是具有欺騙性的。如果三姑脾氣不好的話,說不定他倒不敢欺負三姑了。就因為脾氣好,所以才敢欺負呢。”

阮潔輕輕吸口氣,“原來嫁到鎮上也不見得能過得好。”

阮溪轉頭看她,“所以我們不能把自己的一輩子押在嫁人這件事上啊,嫁人就好比賭博一樣,運氣好嫁好了便好,如果一旦嫁不好,又沒有能力離開男人自己養活自己,那一輩子差不多就算是完了。所以我們要把自己的人生,押在自己身上。”

阮潔聽得似懂非懂,基本上還是覺得這話太虛幻。因為在她固有的思維和見識當中,女人就是沒有其他出路的,或者說山上的人都沒有什麽出路。

大部分人都是一輩子在這大山裏,挖礦采銅、耕田種地,數著日升日落過日子。

她看看阮溪,片刻說:“姐,我感覺你最近好像變了很多,總是說一些我聽都沒聽過的話。是因為和淩爻在一起玩,所以你的思想也改變了嗎?”

阮溪笑笑,拿淩爻當擋箭牌:“應該是吧。”

阮潔想了想又說:“反正我聽你的話,你讓我學習我就學習。如果你說嫁人不好的話,那我就不嫁人了,就留在家裏陪著奶奶,當老姑娘。”

阮溪轉頭看她,“我也沒說嫁人不好,就是嫁人之前得擦亮眼睛,不要沖動。”

阮潔努力轉動她的大腦,片刻說:“算了,我們還是先回家喂雞喂豬吧。”

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做,阮溪自己現在也不著急這些事情,所以不再和阮潔多說,和她一起回家喂雞喂豬去。

到家的時候劉杏花已經在剁豬食了,阮溪和阮潔過去幫忙。三個人一起忙活,這些事情一會就做完了。阮潔喂雞的時候還從雞窩裏撿出幾個雞蛋。

劉杏花和阮溪阮潔這麽輕松,孫小慧就很不輕松了。

她在對面小灶房門外坐著剁豬食,一邊剁一邊不時往對面瞟上一眼,嘴裏嘀嘀咕咕罵阮潔不是個東西。同時又在心裏琢磨,怎麽才能把女兒給要回來。

等她嘀咕著喂完雞喂完豬,學手藝的阮躍進又到家了。

阮躍進這兩天回來臉上神色都好看,因為昨天他踩會了空機器,今天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他終於把那該死的底線給引出來了。

孫小慧看他神情愉悅,因為阮潔而不好的心情自然也就跟著變好了。所以她就說了嘛,還得是養兒子,養女兒純粹就是賠錢不討好的買賣。

注意力放到了阮躍進身上,她不再管阮潔怎麽樣,吃晚飯的時候一家人坐在桌子上,她還是照例問阮躍進那句話:“今天學得怎麽樣啊?”

阮躍進很是輕松道:“老裁縫教的都學會了,沒什麽難的。”

孫小慧聽了這話高興,往阮躍進碗裏夾菜,笑著說:“我就知道我兒子行。”

說著她又好奇問:“那個,小溪她學得怎麽樣啊?她今天不是也過去了半天時間嘛,老裁縫都教她什麽啊?她學得好不好?”

阮躍進不屑地哼一聲:“她?她連機器都沒摸到,老裁縫給她拿了一沓紙和一支鉛筆,讓她趴那畫畫。她畫的那是什麽東西啊,跟狗啃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