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齊耳發婦人又喝口水, 長緩一口氣跟謝母說:“我說的是桃子和阮家那小兒子的婚事,你們當時因為他三姐推了這門親事,虧大啦!”

謝母不知道她怎麽提起這件事來了, 這事都已經過去大半年了。再說他們家有什麽虧的, 他們要是讓謝桃嫁過去那才叫虧,阮長生那三姐是個大拖累大麻煩。

她鬧離婚住在娘家不走,給阮家丟臉丟面不說, 還得吃娘家的喝娘家的, 要是能嫁出去還好,但她婆家不同意離婚,她想二嫁都沒辦法。

有這樣一個三姐, 哪個姑娘會願意嫁給他阮長生?

所以她看著婦人說:“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 你是去哪喝酒了?”

婦人擡手拍一下大腿, “好端端的誰能請我喝酒啊?我可不是喝醉酒跑來跟你胡說八道。別的你不知道,金冠村的老裁縫你知不知道?”

謝母道:“不是一個月前去世了?”

婦人:“那他臨終的時候把村裏的幹部都叫到跟前,把家裏的家產鋪子,全部都給了她徒弟小裁縫,現在鋪子是小裁縫的,你知不知道?”

謝母點頭,“聽說了一些。”

婦人看著她問:“那你知道這小裁縫是誰?”

謝母道:“這我哪知道啊,隔得十萬八千裏的。要不是隔得遠, 之前也不會被那姓方的媒婆在中間來回瞞,浪費我家多少事, 想起來就氣。”

婦人沒再繞彎子,直接說:“那小裁縫就是阮家的孫女, 也就是阮家小兒子的親侄女, 而他那三姐, 也就是小裁縫的三姑,現在也學成手藝當裁縫了!裁縫這個手藝有多吃香多掙錢就不用我多說了吧,說是金飯碗也使得啊!”

聽到這話,謝母瞬間把身子坐直起來了。

她繃起臉色看婦人半天,開口問:“你從哪聽說的?”

婦人道:“可不是從哪聽說的,我今天去裁縫鋪請小裁縫了,讓她後天過來給我家小寶子做兩身衣裳。到裁縫鋪的時候,阮家那小兒子和他三姐都在。是他開口問我桃子現在有沒有說成對象,我才知道的,要不然我哪知道啊!”

謝母看著婦人蹙起眉,“老裁縫的身體早就不行了,他性格又古怪,這輩子也就帶出來小裁縫一個徒弟。小裁縫也就近來兩三個月才能自己出來做衣裳,不要老裁縫再帶著,阮長生那三姐的手藝是誰教的?你真沒胡說八道?”

婦人也就是在裁縫鋪捋順了這個事情,覺得謝家錯失了一個好親家,實在是可惜得很,她心裏又擱不住事,所以急著回來跟謝母把話給說了。

她倒沒有什麽其他意圖,就是想讓謝家知道這個事。

畢竟這種事情,誰知道能擱在心裏不說呀!

話說完了她心裏也就舒服了,也不管謝母信她還是不信她。

她沒再多坐著,起身道:“後天小裁縫和她那三姑一起過來做衣裳,村裏多的是人要找她改衣裳,你不改衣裳也能來看看熱鬧,到時你不就知道了?”

說著她往門外走,“我就不跟你多說了,還得回家做晚飯去呢。”

謝母起身把她送到門上,擰眉看著她走遠。

片刻後謝母轉身回過頭來,正好看到謝桃打起房間門上的布簾子出來。

謝桃站在房門前看著她,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謝母臉色很不好看,半天開口說:“我覺得她就是胡說八道給我們家添堵來的,老裁縫這半年身體那麽差,小裁縫這才剛出師不久,阮長生她三姐跟誰學的手藝?還有你二媽當時去鳳眼村打聽,怎麽沒打聽出來這些?”

謝桃心裏堵得慌,“後天小裁縫來了就知道了。”

這大半年來她又相了幾個對象,但都不如阮長生長得好看,也沒阮長生看起來高大讓人心裏有踏實感,每次見完第一面就直接算了。

她對阮長生是很滿意的,就只有他三姐的這一件事叫她不能接受。要是他三姐現在當了裁縫,比阮家其他所有人賺的都多,那她豈不是要慪死了?

她想著這件事最好是假的,不然她要成村裏的笑話了!

這麽好的婆家,公公是大隊書記,大哥在部隊裏面當幹部有面子,三姐跟著侄女一起做裁縫往家裏賺大錢,阮長生自己又力氣大幹活猛,錯過了再到哪去找!

她謝桃不能成為笑話,這事必須是假的!

要出門做衣裳,阮溪和阮翠芝去裁縫鋪之前在家各自收拾了幾件衣裳帶著。去到裁縫鋪開門不久,來幫她擡縫紉機的人便過來了。

老裁縫如今不在了,轎椅也就派不上用場了,一直放在院子的角落裏。

阮溪和阮翠芝跟著縫紉機去赤羽村,到齊耳發婦人家裏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吃飯的時間。於是她們沒急著立馬坐下來幹活,而是先吃午飯。

當然吃完午飯並不休息,直接拿出工具開始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