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7頁)

溫梨笙便指了指嘴:“唇上的血沒擦幹凈。”

謝瀟南聞言又用手背擦了擦。

溫梨笙又覺得耳根一熱,這才轉頭快步離開了。

她渾身濕透,不宜在外面久留,便沒回酒樓中,徑直坐溫家的馬車回去。

路上魚桂突然嘆一口氣,說道:“幸虧是世子爺下去救的小姐。”

溫梨笙原本正把目光投向窗外思緒出神,聽到這句話便回過神來,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魚桂其實並不會水,若是方才真的跳下河來救她,極大的可能就是兩個人一同溺在水中掙紮,而謝瀟南身後還有喬陵,若是他讓喬陵下水救人的話,在水中發生的那件事必定就會非常棘手。

溫梨笙雖說平日裏並不怎麽注重自己的名聲,但一個姑娘家,在這種情況下與一男子肌膚相貼又唇舌相纏,如若傳出去,那溫梨笙基本上在沂關郡是找不到夫家的。

沒人會願意娶她,哪怕她是郡守的女兒。

而讓溫梨笙嫁給謝瀟南身邊的隨從,那也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一件事,畢竟溫浦長也是當年名動京城的狀元郎,皇帝欽點的朝廷命官,他唯一的女兒怎麽能嫁給一個隨從呢。

溫梨笙知道魚桂心中所想。

當時的她睜不開眼睛,卻在第一時間抓住了謝瀟南脖頸上掛著的玉,摸到玉的一刹那她腦子裏只有謝瀟南,想不出第二個人。

所以迫切的從他嘴裏汲取空氣雖然是本能的求生行為,但其實也是得到了她心底的認可。

若是換了別人,只怕她做不出這樣的事。

只是她自己也不太確定究竟是不是這樣,於是這些話溫梨笙沒說。

“小姐接下來如何打算?”魚桂問。

“什麽打算?”溫梨笙疑惑道。

“小姐既然與世子這般,何不讓老爺與世子議親,若是今日的事傳出去,只怕對小姐的名聲有極大的影響。”

溫梨笙被她的話嚇了一跳,眼神變得古怪:“你想什麽呢!首先世子當時是為了救我,在水裏的一切皆是我當時太過驚慌才造成的,其次世子可是謝家嫡脈的獨苗苗,這種世家望族怎麽可能娶我這個小小郡守之女,話本子裏那些大家族都是要什麽門當戶對的,我難不成真去給謝瀟南當妾室啊?我才不願意去呢。”

魚桂也就是隨口一說,聽到溫梨笙說的這些話,她也頗是贊同的點點頭:“我覺得也是,世子那等門楣,定然是會娶奚京裏的世家小姐。”

溫梨笙方才說的話其實也有這層意思,但是一聽魚桂說了,又十分不爽,嘖了一聲道:“什麽意思,你家小姐我就這麽比不上別人啊?”

魚桂忙道:“自然不是,咱家小姐乃是沂關郡獨一無二的,自然配得最優秀最俊俏的公子。”

溫梨笙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就是。”

他娘的前世沒能嫁出去,肯定是因為沂關郡沒有人能配得上她。

溫梨笙十分不要臉的想著。

魚桂看著她的神情,有一句話憋在心裏沒說。

她覺得整個沂關郡裏,最優秀最俊俏的公子,就是世子了。

主仆二人心思各異,回了溫府之後,魚桂就連忙張羅著人給她備熱水,又讓人煮些姜湯驅寒,雖說這時候正是天氣炎熱,但在夜風裏掉進河中,還是極其容易生病的。

泡進熱水中,溫梨笙整個身體開始恢復溫度,有些凍僵的手指也有了知覺,她把自己從頭到腳都洗了個幹凈,回房後又喝了一碗姜湯,暖呼呼的鉆被窩裏睡覺。

溫浦長喝了酒從酒樓回來之後,才聽說了溫梨笙被推下河的事,當時謝瀟南救上人之後就直接走了,而被打得鼻血橫流的莊鶯自知惹出了事,也不敢再回酒樓便直接回家了,就剩不知情的溫浦長和莊毅在酒樓中吃喝。

為了給莊毅的一壇荔枝酒喝完,溫浦長卯足了勁的跟他瞎聊,途中幾次莊毅都想推脫告辭,皆被溫浦長厚著臉皮留了下來,將他一壇酒喝了個精光。

結果回去的時候才知道溫梨笙被推河裏了。

他二話不說就奔著後院去了,急著問人有沒有事,到了門口見魚桂在外面守著,便招手將她喚來:“今晚怎麽回事?好端端怎麽掉水裏了?”

魚桂便將今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溫浦長聽後氣得臉都紅了,原地轉了三圈,負手道:“莊家那個孩子,心思也太歹毒了,小小年紀竟能做出這樣的事,我非要找他們算賬去!”

但今日已晚,已是不適合再去,溫浦長憋了一肚子的火,打算明日一早就上門去。

魚桂在邊上站了一會兒,思來想去,還是將今晚謝瀟南在水中救了溫梨笙的事告訴了溫浦長,順帶說了兩人出水的時候相擁而吻的事。

溫浦長一聽,當即驚得愣住了,緩了好半晌之後才摸了摸頭頂,為難道:“哎呀,那謝家咱們可高攀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