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3/7頁)

魚桂誠實的點頭。

溫浦長又道:“我想想辦法吧,此事莫再跟笙兒提,留意她平時的行為,若有奇怪之處立即告訴我。”

魚桂點頭應了一聲,才行禮送別溫浦長,自個又回屋子外守著。

溫梨笙果然生病了,她渾身濕透在風中吹了太久,就算回來之後泡了熱水喝了姜湯,還是在後半夜發了高熱。

溫浦長就怕她患風寒,特地派了人輪換著守在她門外,婢女後半夜進去探她體溫的時候,就察覺了不正常。

溫浦長當時喝了酒,睡得正香,卻被下人喚起說小姐生了高熱,便立即從床榻上爬起來,鬧得溫家燈火通明,給溫梨笙找來醫師治病。

魚桂也被驚醒,守在她的床邊,不斷的用水給她擦額頭。

溫梨笙醒了一回,見溫浦長滿臉急色的站在床榻前,便問道:“爹你進我閨房幹嘛?”

溫浦長都被她氣笑了,說道:“我來看看是哪個笨蛋半夜發高熱。”

溫梨笙身體燙得厲害,呼出的氣息都是滾燙的,正難受著卻還要跟溫浦長鬥嘴:“是哪個笨蛋半夜不睡覺站別人床頭。”

說完她又閉上眼睛,一副十分疲憊的模樣。

醫師給她紮了針,又開了藥方,讓魚桂拿去熬煮,藥煮了很久,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煮好,端給溫梨笙喝又費了很大的功夫。

藥太苦了,溫梨笙鬧了許久都不願意喝,最後還是拌著蜜漿才勉強喝下去。

等她喝了藥又睡去,溫浦長才放下心來,盯著一雙熬紅了的眼睛回到自己房中休息去,躺了沒多久天就亮了,他又起身趕去官署,臨走前吩咐下人不用喊她去上課,等她醒了之後準備好吃食就行。

溫梨笙一覺睡了許久,她恍惚記得後半夜很鬧騰,很多人在她耳邊說話,還往她身上紮針,又被強迫著喝了一碗非常難喝的藥,然後聲音才慢慢散去,她沉入夢境。

夢中她仿佛看到了當初沈嘉清背著劍向她辭別的場景。

那時候整個大梁已經陷入了混亂之中,江湖上有很多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陰邪|教派,專門將婦女幼童釘在棺材裏然後擺在陣法上,美其名曰獻祭給羅天仙姬以換取凡人不能得之神法。

當時只是聽說,後來有人在沂關郡的城外挖到了這種棺材,一打開裏面就是活活窒息而死的幼童,這事在沂關郡引起了極大的轟動,溫浦長立即下令徹查,但沂關郡江湖門派眾多,向來魚龍混雜,查了半年都沒有任何頭緒。

後來有人又在郡城外挖到了棺材和那個詭異的陣法,足足有七副棺材,頓時引起了郡城大亂,甚至都有人舉家逃離。

而後沈嘉清就在一個清晨向溫梨笙辭別,他向來不是什麽正義凜然之人,平日裏最喜歡做些瑣碎之事,跟著溫梨笙一起得過且過,那日卻突然說自己要出遠門了。

溫梨笙問他做什麽。

沈嘉清說他要去匡扶正義,斬妖除魔。

溫梨笙是不信的,還以為他在說笑,卻不想他前所未有的正經,與溫梨笙道別之後,就真的離開了沂關郡,此後三年,了無音訊。

後來的沈嘉清去了什麽地方,做了什麽事,遇到什麽危險,是不是還活著,溫梨笙皆一概不知。

溫梨笙沉在夢中,看著沈嘉清堅定的面容,她很想問一句:“你後來去了哪裏?為何再也沒有回過沂關郡,你知道謝瀟南造反成功,篡位登基了嗎?”

只是夢終究是夢,她沒有問出口,還是像上輩子一樣,看著他轉身離去,消失不見。

溫梨笙從夢中醒來,高熱退去後的疲憊讓她看起來有些虛弱,雙眸也沉沉的,心緒還沉在方才的夢中久久緩不過神來。

她也發現了,或許是重生之後的後遺症,她每回只要夢到關於前世的事,都真實的好像又發生一遍似的,所有場景細節,所有心情和對話,她都看得清楚。

溫梨笙長長嘆一口氣,魚桂聽見了聲音,打起床邊的紗帳:“小姐醒了?可要吃些東西?”

說著就用手背來探她的額頭,感覺到溫度正常,便松一口氣。

溫梨笙沒什麽胃口,只道:“渴了,給我弄些水來喝。”

魚桂倒了溫水來遞給她,扶她坐起來喝,一杯水下肚,她舔了舔幹燥的唇,這才精神了些。

這一覺睡到接近中午,溫梨笙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才起身穿衣,讓魚桂備了些吃的給她。

雖說生病的感覺不大好,但是不用去千山書院了,溫梨笙一想便覺得十分高興,病懨懨的模樣也壓不住她眼角的喜色,吃飽喝足之後她想動身去找沈嘉清。

魚桂卻將她攔住,說溫浦長特地吩咐過,不準她亂跑,要在屋中好好養病,若是病好了就去書院上課。

溫梨笙為了不去上課,只得又回了房間中,呆坐片刻後讓人叫來了藍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