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2/5頁)

“世子謬贊,奴才愧不敢當。”袁利頷首道。

謝瀟南擺了擺手道:“若非是想讓皇上知道些從前不知道的事情,你連跟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梁桓驚詫地看他一眼,“袁利,這是什麽意思?”

袁利面色冰冷,竟然無視了皇帝的話,陰森森地盯著謝瀟南,“世子爺,您的軟肋可不少,真要將人逼上絕路嗎?”

謝瀟南眉梢輕動,笑容一下子加深了,“你是在威脅我?”

袁利道:“奴才不敢,只是給世子爺提個醒罷了。”

謝瀟南就說:“別說這些沒用的,你一個太監,還妄想對謝家動手?是不是在皇上身邊吃了太多掌控權勢的甜頭,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溫梨笙看著兩人打著啞謎,又迷茫又著急,忍不住道:“有什麽話能不能直接說啊,何須賣著關子?讓旁聽的人抓心撓肝!”

謝瀟南偏頭看她,眸光染上縱容,說道:“又急什麽?”

溫梨笙能不著急嗎!這些事竟然連她這個重生一回的人都不知道!

就聽謝瀟南對袁利懶洋洋道:“你派了一批暗衛去謝家,想抓我母親當做籌碼,可惜你的計劃落空了,那些暗衛的腦袋全部落地,沒有活口。”

袁利面色劇變,“不可能!此事神不知鬼不覺,你當時都不在城中,怎麽會知道這些?”

謝瀟南嘲笑道:“若是讓你這雜碎輕易得手,謝家豈非早就覆滅,何來的百年根基?”

袁利一改方才的鎮定的模樣,瞬間變得慌張起來,眼珠子左右轉個不停,顯得極為焦躁害怕。

謝瀟南接著說:“先前放山匪進城就是你的主意吧?想將我也調出皇城,以為謝家防守薄弱,想趁此擄走我母親為你自己換一條活路,算盤倒是打得響。”

袁利心理防線像是一下崩潰了,跪下來沖著謝瀟南磕頭:“世子,奴才絕沒有那個意思,只不過是怕皇帝對侯夫人下手,所以才派人去提防的,奴才豈敢有膽量做出那種事?世子既然知道那麽多,應該也知道奴才一開始是慎王的人吧?”

“什麽?!”梁桓聽後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一腳踢在袁利的身上,罵道:“狗奴才,果然是沒根的東西,兩三句話就把你嚇成這樣?你究竟是誰的人,還不給朕如實招來!”

腳踹在袁利身上的時候,他用手臂反推了一下,梁桓當即沒站穩,往後退了兩步險些摔回龍椅上,手撐著桌子才勉強站穩。

袁利就道:“皇上,奴才本來就是穎貴妃安插在你身邊的暗線,監視你的一舉一動,提防著你有篡位謀害慎王的心思。”

穎貴妃便是梁懷瑾的親娘。

梁桓看著面前這個跟了他很多年的老太監,當即急火攻心,一口血吐了出來,這回沒能及時用錦帕接著,吐了下巴和龍袍上哪哪都是,他面目猙獰,指著袁利嘶聲道:“你竟然蒙騙了朕那麽多年?!”

許是挑破了天窗,袁利的話中也沒有了半分恭敬,直接說道:“皇上,你身邊壓根就沒有忠心你的人,你如此殘病之軀,每日光是維持著清醒就已經是難事了,一看就是活不久的死相……”

梁桓操起桌子上的硯台,狠狠砸在袁利的頭上,只聽他尖利的聲音慘叫一聲,額頭立即就流出了血,而梁桓自己也因為用力過度沒站穩,重重地摔坐在龍椅上。

溫梨笙光是看著就覺得費力,擼起袖子就要上前,“我幫你揍他。”

溫浦長和謝瀟南同時動手,在左右攔住她,溫浦長道:“別胡鬧。”

謝瀟南看了一眼溫浦長,而後摸了摸她的頭,“後頭還有好戲。”

溫梨笙不是想多管閑事,但就是看那死太監實在是欠揍,喊出來的聲音也極為難聽,一想到他還存了要動謝瀟南他娘的壞心思,就恨得牙癢癢。

眼下袁利頭被砸破了,血留下來染紅了半邊眼睛,忙上前幾步,對著謝瀟南磕頭,猛地扇起自己的耳光來,“世子爺,奴才這些年盡心盡職,一直堅持給皇上喂毒藥,這才使得他久病不愈,毒入肺腑,有了如今這半死不活的模樣,算起來,奴才也算是大功臣。”

梁桓目眥盡裂,恨意與震驚同時湧上面色,一時間整張臉都變得猙獰可怖,嘴裏的血一股一股地往外湧,嘶聲力竭道:“原來朕的病,竟是因為你!”

謝瀟南哼笑一聲,問道:“皇上,被自己滿心滿眼信任之人背叛,是什麽感覺?”

梁桓如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一樣,脖子和額頭爆出明顯的青筋,從病態的枯黃變成紅色,正如同被燙熟的豬肝似的,隱隱發紫。

梁桓無法接受如此信任的一個人,信任了十多年的奴才,竟是有人為著設計陷害他而埋的暗線。

當年袁利來他身邊的時候,他不過是個身體羸弱,母妃新喪,不被父皇重視的皇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