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遊封這個騷操作,直接讓在場的幾個人都尷尬在原地。

天帝伸出去的手又收回來,幹巴巴地道:“遊封身子如此虛弱,鄞塵,看看你幹的好事!”

方才他們來得有些晚,只看見遊封的法寶——折扇碎落在地,成了廢品,並不知道鄞塵的一擊用了多大的力道,只當是小輩之間的鬧了矛盾,開開玩笑的。

折扇天帝認得,是件上乘法器,遊封身子那麽弱,估計擋下鄞塵的一招後自己也遭到牽連受了傷。

鄞塵站在原地,萬萬沒想到火燒回了自己身上,看見天帝嚴肅的面容,他到底沒開口反駁,但是在看向遊封時也有幾分納悶。

他的那一招遊封擋得是輕輕松松,怎麽會說暈就暈了?

魔君當著外人的面也不好做一個冷冰冰旁觀者,他手一招,召喚出兩個魔童來,童子肩上扛著個步攆,低眉順目。

“將吾兒送回去。”

兩個魔童將遊封扶上步攆,白湫可不想單獨留下面對鄞塵,便握著遊封的手不願意松開,“我送他回去。”

倆人如膠似漆一刻不願意分開的模樣,可不就是一對新婚的恩愛小夫妻,天帝理虧,當然不會強硬地將人留下。

看著白湫與擡著遊封的步攆消失,鄞塵心中尤不解氣,只是他向來在天帝面前扮演一個最為順從的兒子,自然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多說些什麽。

天帝知此事錯在鄞塵,少不了關心幾句,對跟在身邊的一個仙侍道:“將我宮裏那株萬年雪蓮取來。”

這是求和的意思,萬年雪蓮可是難得一見的寶貝,三界現在全部加起來都不超過三株,看得出來天帝很有誠意了。

魔君遊稷也不好一直擺臉色,仙魔兩界剛簽訂了條約,關系有所緩和,就算撕破臉也不能在毫無準備的時候。

於是遊稷笑笑,“天帝何必如此,小孩子打打鬧鬧罷了,吾兒從小便身體不好,都是老毛病了。”

天帝板著臉對鄞塵道:“做錯了事便要認罰,你將魔界的幽坵山給弄塌,那便由你親自將山給恢復原狀。”

鄞塵心中憋屈,但想想天帝這個懲罰算不得什麽,移山填海的本事仙界誰人不能?

然而對方似是知道他的想法,又補充了一句,“不允許動用任何仙法,我會讓遊封親自監督你,若你擅自用法術,那你便去東皇山挖五百年的土再回來!”

鄞塵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東皇山是什麽地方?那兒寸草不生,常年凍土,靈氣極其稀薄。

若被發派去那地兒五百年,不光他的修煉要荒廢,就連這麽些年付出的努力都得毀於一旦,還怎麽和天賦極高的兄長們爭?

鄞塵方才一點兒僥幸的念頭此刻徹底沒了,低頭握拳,從嗓子裏擠出來幾個字,“兒臣知錯。”

遊稷站出來打圓場,“幽坵山土壤又輕又稀,堆疊起來很是麻煩,這懲罰會不會太重了些?要不就算了,我派人來處理便是了。”

天帝輕飄飄瞥了鄞塵一眼,“犯了錯就該受懲罰,他下回才知道做事三思而行。”

天帝一旦決定的事情便不會輕易更改,魔君便也只好應下,表示會在魔界為鄞塵尋一個暫時的住處。

他們這裏剛指派完鄞塵的任務,忽然耳邊喧鬧起來,一團黑氣橫沖直撞,差點兒撞在天帝身上。

魔君皺眉,認出那是自己兒子,“遊貉,莽莽撞撞的做什麽?!”

遊貉狼狽現身,頭發亂七八糟,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爛爛,碎成了一條一條的,叫人有些不忍直視。

天帝抽了抽嘴角,忍住笑意,魔界的人粗俗不堪,沒想到審美也如此奇怪,把背上破了一個大洞的衣服穿在身上,算什麽?

遊稷自認魔界並不比仙界差到哪兒,想在天帝面前掙個臉,沒想到自家傻兒子先把他的臉給丟光了。

“你怎麽穿成這樣!”布條裹身,兩點若隱若現的,像什麽樣子!

難道魔界缺那一點點布料嗎?!

遊貉沖下來的時候只覺得背後發涼,並沒察覺到不妥,“幽坵山被劈了,魔獸暴動,我好不容易才脫身。”

說著說著,遊貉的聲音小了下去,因為被魔獸圍困好像顯得他很沒有本事。

他看出遊稷面色不佳,也注意到了旁邊站著兩個身著白衣的仙界之人,余光瞥見鄞塵的時候,他齜牙告狀,“父親,就是他將幽坵山劈了,我要將他劈了!”

遊貉手中的武器還沒拿出來,就被遊稷舉起的巴掌給嚇了回去,“用你在這兒多嘴?趕緊給我滾回去換衣服。”

遊貉將恫嚇用的長牙收回去,在遊稷目光所逼之下化作黑霧離開。

天帝與遊稷相視一眼,兩人很默契地將視線挪到不同的方向。

同時在心中湧現一樣的想法:臉都被這小兔崽子給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