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遊封自認不是個重欲之人。

在魔君將他當做談判的棋子帶到仙界去,又設計給他灌下許多酒後,他明知是陷阱,卻還是跳了下去。

當時遊封猜到,遊稷是想用他睡個仙界公主回來,以此做籌碼。

反正就算天界不願,要殺了他也無妨。

但那日的情況確實有所不同,遊封按照遊稷的安排去到了那間小院,闖進來的卻不是什麽公主,而是個中了濃情散的女子。

他本就沒醉,原想著將女子弄暈,二人躺在一張床上,相安無事睡到遊稷來尋的時候,也算完成任務。

但白湫一鉆到他的懷裏,身體裏的那股躁動便湧了起來,混雜著酒意,遊封便順理成章地把事情給進行了下去。

他醒來後有過片刻後悔,尤其是天帝賜婚。

雖則正中遊稷下懷,但對遊封來說確多了個負擔,更別說在成婚那晚二人再度睡到了一起。

這些都是遊封始料未及的事情,但從某種層面上來說,鹹魚的他也懶得去想太多。

白湫自打入魔界以來,其實便成了一枚棄子,魔界現在不會動她,但遲早是要將人殺了以撕破這層窗戶紙的。

所以在遊封眼裏的白湫,早便是個死人。

但那日無意中看見白湫的原形,竟是一只世間罕見的稀有紅狐,他的藏品中缺這麽一個珍貴的小狐狸了,自然而然便不想讓她這麽簡單死了。

若是能夠馴服,那便將她養在身邊;若是不能馴服,那便將她殺了,留下這身珍貴的皮毛也是好的。

只是,現在摸了摸白湫的狐狸尾巴,他就有了不可描述的反應,著實有點兒上頭的意思。

白湫對他來說首先是個人,而後才是小狐狸,現在溫香軟玉在懷,遊封很難做到無動於衷。

白湫睡前衣衫裹得好好的,在被子裏翻滾之後領口便敞開了,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遊封將視線落在那片雪色上頭,靜靜凝視片刻後,身體的反應愈演愈烈,叫他不得不挪開視線。

狐狸修煉成人,不論男女樣貌和身段都是一絕,而白湫顯然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修為低得可憐暫且不論,這臉蛋和身材簡直無可挑剔,便是遊封這種酷愛收集孤品之人,都不得不承認,白湫這種狐狸世間再難找出第二只來。

他的所有藏品中,不乏獨一無二的武器,絕無僅有的功法秘籍,珍貴罕見的茶具器皿,若是白湫能成為他的所有物,也就能夠填補奇珍異獸上面的空缺了。

遊封手掌虛虛地抓住白湫的尾巴,將人摟得更緊了一些,然後緩緩閉上眼睛。

他向來睡眠很少,眼睛閉上了也睡不著,便用這種姿勢修煉心法,時間倒也過去得很快。

懷中的小狐狸半個身子都趴在他身上,睡得很香,如果不是她的大腿時不時地刮擦到自己身體的敏感部位的話,遊封還會陪著她再躺一會兒。

大約是遊封身上暖和,白湫不願意撒手,還朝他的懷裏鉆了鉆,遊封被她落在脖子處的呼吸弄得有些癢,也有些亂,剛想坐起來,便感應到此處的結界有了變化。

用神識去探查後發現,是一仙一魔兩個人走進了他的地域之內。

遊封起身,將白湫塞進暖融融的被子裏,開門走了出去。

院子裏,黑鷹現身正欲開口,就被遊封擡手止住話頭,“放他們進來。”

黑鷹頷首,消失在陰影之中。

一仙一魔二人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遊封的院門口,走在前頭的是魔族,帶頭敲了敲門。

遊封這次沒有讓黑鷹去開門,而是在原地等了片刻後親自將門拉開。

敲門的這個魔族遊封認識,他是遊稷身邊的一名侍從,經常幹一些幫傳話的活,至於身後那名很明顯是仙界來的人,遊封並未見過。

兩人都是奉命辦事,到此出來也沒有要進院的意思,打頭那名魔族道:“五少爺,我是來傳話的,魔君派您和夫人去幽坵山監工,從今日便開始。這位是仙界來的人,給您送東西來了。”

說完,他側身,讓身後那名小仙走上前來,這小仙將手中的木盒遞上前去,道:“天帝特命我將這萬年雪蓮帶來向您賠罪。”

遊封看了眼小仙手中的盒子,臉上掛上了真誠的笑容,顯然是為得到這件至寶而高興不已,“天帝仁厚,遊封在此謝過。”

小仙不言不語地將木盒遞過去,遊封將其拿在手中打開,見著裏面泛著寒氣的萬年雪蓮後,笑得合不攏嘴,妥妥一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

二人來傳完話便走,遊封忽而想起什麽,將那魔侍叫住,“既叫我去幽坵山監工,那給魔獸喂食的事是不是便派別人去了?”

魔侍像是料到了他要問這個問題,回答得很快,“大少爺說了,獸園距離幽坵山很近,並不妨礙,反而是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