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遊封骨相生得極好,五官硬朗卻不陰柔,白湫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若硬要找一個參照的話,可能與年輕時的白古有點兒像,嘴唇不染而紅,永遠水潤潤的。

白湫急忙別開視線,將屋內的燭火熄得只剩一盞微弱的光後,這才慢慢挪到床榻上去。

這晚自然是無法輕易入眠的。

白湫腦袋裏亂哄哄的,想靜下心來思考問題,可旁邊與她隔了一個手掌距離的男人今日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沐浴,那股甘冽清新的氣息老是往鼻子裏鉆。

導致她的思想一直臟臟的。

白湫側過身子背對著他,睜著雙眼看著墻壁,盡量調整呼吸讓對方以為她睡著了。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白湫呼吸很平穩,還是睡意卻絲毫沒有。

忽然,她感覺到身側的人動了動,衣料與被子摩擦的聲音在黑夜中被放大了無數倍,而後一只手掌握上了她的肩膀。

白湫不敢動,閉上眼,任由那只手握著肩膀將她的身子轉過去。

然後,一股涼風吹上了她的雙眼,她睫毛顫了顫,裝不下去了。

遊封離她很近,兩人的鼻子幾乎要貼在一起,方才的涼風便是遊封故意吹過來的。

白湫閉緊眼睛,沒有說話,心跳卻不受控制地加快。

遊封的手從她的肩膀處挪到她的下巴,拇指指腹控制著力道在她的嘴唇上按了按,“親一下?”

他果真是個可以調|教的,只是連著兩日都問這個問題,白湫心裏頭即便有想法,卻也不好日日答應,日日縱著。

白瓊說過,她懷著孩子,其實是狐族最該縱情的時候,反正已經成婚,用不著拘著太多。

於是白湫腦袋一熱,往前湊上去,貼住了他的嘴唇。

她沒那麽多花樣,只會貼著或是左右蹭兩下,但遊封的雙眸卻因她的這個動作而變得晦暗無比,手搭上她的腰,將人扯過來,他們中間隔著的一掌距離瞬間消失。

遊封熾熱的鼻息打在臉上,白湫半眯著眼睛,慢慢張開嘴唇,卻被他反客為主壓在了床榻上,加深加重了這個吻。

魔界之人沒有白天黑夜的概念,每日按時作息的大概也就只有遊封的這處小院子了。

此時的屋內靜得不行,所以那吞咽的聲音便愈發明顯。

白湫從來不知道接吻也可以這麽刺激,在她快要斷氣的時候,遊封終於放開,只是吻卻沒有停,落在她的唇側,臉頰,鼻尖,漸漸轉移到耳垂,脖子。

白湫舒服地眯起了眼,呼吸更為急促,可此時遊封卻停了,他雙手抵在白湫的臉側,與之拉開一些距離,“今日哭了?”

白湫迷蒙的雙眼逐漸變得清明起來,她看向遊封近在咫尺的臉,清醒了許多,想到自己方才用腰肢去蹭他的動作,臉蛋瞬間爆紅。

不過很快她就安慰自己,睡自己夫君,那是天經地義的,況且她還這麽需要——精氣。

只是旖旎的氛圍被遊封這句話一問,白湫瞬間沒了心思,也沒有否認,眨了眨眼睛道:“太久沒見姑姑了所以才……我要睡覺了。”

她說著拽住自己的被子,滾回了原來的位置,平復一番呼吸後,閉上眼睛。

這次居然很快就睡著了。

遊封沒有追問,目光落在她身上,也躺了回去,到後半夜,他仍舊同往常一樣將人抱到懷裏,打算摸摸小狐狸的尾巴,然而今日,她身後卻什麽都沒有。

“白瓊做的麽……”

遊封也不知道白湫為何會在睡覺時將尾巴露出來,三界對青丘一族的了解只是浮於表面,就連典籍上的記載也是少之又少,所以他並不清楚白湫此症狀的原因,而今日白瓊一來,白湫露尾巴的“病”便好了,中間定然是所關聯。

他並不著急,伸手將被白湫蹭開的衣衫拉好,閉眼假寐,在識海中進行修煉。

自打白瓊走後,白湫便在院子裏關了幾日,對做什麽事興致都不高,監工幹脆不去了,全交給遊封。

聽聞鄞塵進展飛速,幽坵山已然還剩個山頂便要完工了,白湫不甚感興趣,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與紅藍吵兩句嘴後,那怪鳥也不知飛到何處去了,她樂得清靜。

今日誰都不在,遊封出門監工,難得的是連隱在暗處的黑鷹也不知所蹤。

白湫霸占了院內遊封的那張搖搖椅,一晃一晃的,這日子舒坦是舒坦,就是太過無趣了一點兒。

忽的,小腹處傳來一陣短暫的疼痛,將白湫嚇得一機靈,她擡掌輕輕撫了撫,想起這兩日遊封規規矩矩的,她又不好意思撲上去,這精氣不足是肯定的。

沒想到肚子裏的小家夥還沒成型,就曉得抗議,她皺著眉,思忖著今晚無論怎麽樣都得從遊封身上吸到點精氣。

正這般想著,院外忽然響起了紅藍那頗有辨識度的聲音,“白湫!白湫!”

向來只有紅藍會喊她的名字,白湫懶得動彈,揚聲問了幾句何事,對方不答,只會幹叫,鬧得人實在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