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這道選擇題並沒有出現必死項的提示,但不同的選項勢必會導致不同的死亡結果。

而系統只給了他們每人一分鐘的選擇時間,且三個選項也不能重復。

花傘是三人中最果斷的一個,他作出選擇後,另外兩人眼前的B選項頓時暗了下去,並且選項的前面出現了花傘的名字。

宜圖也沒有過多糾結,事實上他們都清楚的知道無論是哪一個選項,都存在著不小的死亡風險。

只不過相較於B選項的客室和C選項的柴房,目前已知可能的死亡因素之外,不知情況的A選項耳室,很有可能會更安全一些。

所以在花傘選擇了客室之後,宜圖便跟著選擇了柴房,將看似安全一點的耳室留給了許蘅。

三人選擇完畢後,眼前的黑暗便慢慢褪去,他們仍然站在昏暗的大堂裏,神情顯得有些遲鈍。

而老陳卻直接跳過了這一詢問的過程,打了一個哈欠對宜圖說道:

“時間不早了,小哥你快去休息吧。”

說完他便站在了大堂門的邊上,只等著宜圖一走,便要將大堂門栓上。

畢竟他們三人之中,許蘅和花傘的選項都在堂內,只有宜圖一人是住在了院子裏。

宜圖遲疑了一下,擡頭看向許蘅和花傘,他們沒有更多的交流,僅僅是短暫的對視一眼,然後宜圖走到了門外。

站在門內的老陳,沖他笑了一下,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

“好夢。”

下一秒,堂門被關上,黑暗蜂擁而至。

而到了這一刻,宜圖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神階牌場散發出來的恐怖余威。

世上所有的恐懼皆來源於一切可能發生的未知,而最根本的原因則在於己身的武力值不夠。

即使是經歷過眾多靈異牌場的宜圖,也難免在道具被限制的情況下,再次咀嚼到身為新人時的恐慌。

只不過閱歷豐富的唯一好處則在於,克服負面情緒會變得更加容易。

宜圖無比警惕的掃視了一眼院內,盡管黑暗中看得並不真切,但水井旁並沒有出現什麽女鬼。

那只體型臃腫的老狗仍然趴在狗窩裏一動不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但宜圖卻產生了一種詭異的直覺,那只狗在看他,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宜圖強忍下心中的怪異感,他並沒有真的蠢到敢直接上前去觀察這條狗的詭異之處。

他只是趁著一切怪誕沒有發生之前,推開了柴房的門。

柴房在廚房的右側,離院子裏的那口水井很近。

一推開房門,便有一股濃重的黴味撲面而來,宜圖卻顧不上這些,在黑暗中摸索著將煤油燈點上。

柴房內亮起微弱的光線,宜圖便借著這一光線將屋內的情況看了個清楚。

雖說是柴房,其實這只是一個用來堆放糧食的雜物間。

高高的稻谷占去了大半的空間,而在稻谷堆的旁邊則擺放著一張很小的木板床。

宜圖伸手翻了翻床上老舊的被褥,毫不意外的嗆到了灰塵,整個屋內都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黴味。

而柴房裏唯一一扇用來通風的小窗戶位置有些高,即使宜圖一米八的個子,也要擡手才能夠到。

除此之外,窗戶的左右兩側的墻上都掛著用於農作的工具,一頂遮陽的草帽,幾股搓好但發潮了的麻繩。

還有一件黑色的連帽雨衣,昏暗的光線下掛在墻壁上,無疑平添了幾分驚悚感。

宜圖走到雨衣的跟前,沒有聞到明顯的橡膠味,這件雨衣至少已經用了好幾年了,但從外表上卻看不出來。

這件雨衣很有可能是老陳的,畢竟這座宅院裏只有老陳一位男主人,家裏的重活累活理應由男人來做。

但猜測的同時,宜圖產生了一個疑惑。

如果老陳就是雨衣的主人,但這和雨衣此時此刻的磨損程度明顯不符合。

宜圖並不覺得一個常常要幹農活、心思較粗的男人,能將雨衣保存的如此完好。

而這樣細心、勤儉持家的作風,卻十分符合一位女主人的行為習慣。

事實證明,宜圖的判斷是正確的。

在木板床的下面,還有一張矮小的木制板凳和一雙三十六碼的雨靴。

作為男主人的老陳因為常年在外打工,所以家裏的任何事務基本上都要女主人親力親為。

然而一個空守宅院的女人,在這樣偏僻的村子裏,即使不會遭受村鄰的欺辱與冷言冷語,也會生存的格外提心吊膽。

尤其是她還帶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孩子,操勞著家裏大大小小的農務。

雖然老陳說他的孩子是因為暖爐裏的星火意外竄出點燃了被子,這才導致了小孩的夭折。

而也正是孩子的死,才導致妻子自責愧疚之下選擇了跳井自殺的悲劇。

但這些僅僅是老陳的一面之詞,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對玩家說謊,掩埋在古怪宅院裏的真相又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