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這道選擇題的思考時間不像第一次那樣只有一分鐘,而是有足足五分鐘的時間。

盡管這段時間內玩家身處的場景是靜止不可為的,他甚至不能扭動腦袋去看小窗戶上是否趴著什麽東西。

但這三個選項中,他唯一無比確定的是,門外敲門的是那只狗。

因為大堂的門早已被老陳從裏栓上,正常情況下花傘和許蘅都不可能冒然離開自己的房間。

更何況他也沒有聽到堂門打開的聲音,但院子裏的那只狗卻在選項出來之前,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他們甚至還在半空中,險險的對視過一眼。

當宜圖察覺房門是被敲響時,事情的走向已然變得詭異而驚悚。

試問一只正常看家護院的狗,為什麽會和人類一樣有“敲”這一動作的產生,而不是更符合常理的撞和撓?

尤其是宜圖並沒有忽略遊戲題目用字的細節,它用的也是“敲”字。

如果一只狗不是狗,那它又能是什麽?

宜圖無法回答,但唯一肯定的是,開門之後他將無處可逃。

因為柴房的門只有一米寬不到,足夠那條體型不小的狗將其堵死。

而他在不使用任何道具的情況下,只有被活活咬死的結局。

A選項是一定不能選的,而看似沒有什麽問題的B選項,宜圖卻要在選擇後直面水缸滴水的原因。

試問水缸為什麽會滴水?或許那滴的不是水,而是有什麽東西正趴在小窗戶上向裏伸頭,以至於有液體滴落而下。

分析到了這一刻,宜圖已經沒有選擇,只能按下C選項。

而就在他做完選擇的刹那,一切感官蜂擁而至,門外再度響起敲門聲。

只不過比起第一次而言多了幾分急促的意味,而耳邊滴滴答答的水聲也越來越響。

與此同時,柴房裏的味道不再是單一的黴味,而是有一股血腥味緩緩的散開。

緊貼著墻壁的宜圖聞著那股味道越來越重,仿佛他的右手邊不是什麽水缸,而是一缸子血水。

處在這樣恐怖的情景下,時間變得無比的煎熬,宜圖的腳都快站麻了,水缸裏的水滴聲才漸漸的止住了。

即使黑暗中,一切又重新歸於一篇寂靜,宜圖也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他確定不會再有異象發生,這才轉動僵硬了的脖子朝右手邊的水缸看去。

水位整整升高半個拇指的高度,猩紅猩紅的一片。

而當他離開背後的那一面墻,看向小窗戶時,整個人震住了。

盡管他知道小窗戶上很有可能會有血跡,但絕對沒想到那鮮紅印在墻上的兩只倒立血手印,會離他剛剛站的位置那麽近。

如果他當時離小窗戶再近幾厘米,或者蠢笨到直接站在小窗戶下方,那麽那兩只血手未必只是印在墻上那麽簡單了。

宜圖緩和了一下復雜的情緒後,仔細的辨認了一下血手印的大小。

那確確實實是一個女人的手掌印,很細也很小巧。

事實證明,這座宅院的女主人根本不是因為孩子的死,自責愧疚之下選擇了自殺。

而是他殺。

真正投井的人,身上不會有傷口,自然也就不會產生大量的出血。

而這位女主人一出現,就將小窗戶染的到處都是血,即使是再蠢笨的玩家也不會將其誤認為是井水。

老陳對他們撒了謊。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宜圖的心頭,越來越貼近鬼故事中的某一真相。

而與此同時,傅恒一也沒能入睡,甚至是衣服穿戴完整的坐在床頭邊上,目光一下也沒有從客室的窗戶上挪開。

他早在進入客室的第一時間檢查過房間,一張桌子、一張椅子按部就班的擺放在窗戶下,右側靠墻的位置則安置了一座衣櫥櫃。

而距離桌子六米之外,就是客人用來睡覺的木板床,還有一只床頭櫃。

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

傅恒一打開衣櫥櫃看過,裏面整整齊齊疊放了不少衣物,都是屬於男性的衣服。

而唯一讓他感到奇怪的則是,這些衣服並不是老陳的尺碼。

要知道老陳的身高不過一米七左右,而這些衣服、褲子寬大的,只有一米八以上、體型寬厚的男人才能穿上。

老陳很有可能並不是這座宅院的男主人。

當傅恒一得出這一結論時,他下意識裏將其和鬼故事裏憑空出現的第三個孩子對應了上。

盡管老陳說的鬼故事具有很重的迷惑性,好似在暗示玩家去探索故事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從而使他們忽略了鬼故事裏唯一、且真正的主角,是那個根本不存在的第三個孩子。

它才是鬼故事裏唯一的鬼,而不是一直守在窗戶外的鬼丈夫。

傅恒一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但他和宜圖看法不同的是,他並沒有意識到鬼故事中陌生客人能看見惡鬼,與他們玩家之間有什麽必然的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