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一更)(第2/6頁)

所以在他們收到了消息的短短時間內,飛馬城堡周邊的哨崗塔樓上,已經將消息以無聲的信號傳遞了出去。

整個飛馬牧場就像是一匹在高速奔跑之中絕無可能在四足上行動不協調的駿馬,精銳部隊朝著那個谷道的方向已然行動。

當然他們的對手也並非是等閑之輩。

時年順著山崖而上,直到抵達了能見到那四大寇的位置。

曾經敗在跋鋒寒手上的曹應龍,按照時年從他那裏得到的說辭,足以從對方那副面貌深沉如老學究的樣子,以及那對頗有特點的兜風大耳辨認出了他的身份。

現在他目含精光,正朝著這條看起來防守絕無可能擋得住他們的通道的四周打量。

而在這一夥人的最前面,倘若她不曾猜錯的話,應當就是四大寇中的向霸天。

比起曹應龍,向霸天的賣相無疑要磕磣得多,這個五短身材的壯漢眼中夾帶著一縷幽藍色的銳芒,映襯著他的面貌說不出的邪異,看起來像極了是個走歪門邪道路數的家夥。

而在他的手裏提著一對生滿了銳齒的銀環,讓時年無端想到了個人,便是那個死在了她手中的陰癸派邊不負。

只不過這位顯然還不及邊不負的段位良多,在風中混雜的聲音裏,時年聽到這姓向的家夥正在跟身邊那個家夥吹噓自己倘若攻下了飛馬牧場,一定要將商秀珣給拿下,讓人知道他這個“寸草不生”實際上還是個惜花憐玉之人。

時年也從他的話中聽到了,與他說話的那個背後插著狼牙棒的家夥,正是四大寇中排行第二的毛燥。

向霸天、毛燥和曹應龍都在此了 ,這四個人中剩下的那個號稱雞犬不留的房見鼎又怎麽會不在此地。

時年在他們隊伍中尋找領頭人,便發現了個身材高瘦,看起來像是個一肚子壞水的書生的家夥,他背後插著的居然還是一把道家的拂塵,這不倫不類又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打扮,讓人很難想象這人居然也是個為禍一方的匪寇。

可這四個人合在一起的時候,誰都看得出來這群家夥之間的臭味相投。

【說起來你為什麽不直接將這四大寇給擊殺了?除了這四個人之外,剩下的也不過是些小嘍啰,以你的本事完全沒必要彎彎繞繞地又是讓飛馬牧場提前做好賊寇來襲的準備,又是讓魯妙子也參與此事之中。】

時年回答道:“因為商秀珣不一樣。一個有能力的人並不需要別人去替她將什麽事情都給解決了,這或許對她來說是賣個好,卻未必真能得到她的好感。”

“我很欣賞商秀珣這樣的人,她能獨立支撐起這偌大一個飛馬牧場,讓如梁治如柳宗道,再如三執事陶叔盛和四執事吳兆汝這些人對她心悅誠服,便有解決危難的本事,我們所做的不過是給他們一個公平較量,證明飛馬牧場的實力確實在四大寇之上的機會而已。”

時年沒跟鏡子說的是,商秀珣在聽到這四大寇滿嘴不幹不凈的話,恐怕戰鬥力還能往上提一提。

這飛馬牧場中的有一條規矩才是時年更高看商秀珣一眼的原因。

向他們解釋這條規矩的是昨日在商秀珣應允他們在此地挑選良駒後,負責接待他們的商震,但頒布這條命令的卻是商秀珣。

飛馬牧場之中的男人若敢對此地的女人實施強迫之舉,又或者是以誘拐的方式在並未與對方成婚的時候便做出親密之舉,是要被拖去活閹了的。

這“寸草不生”向霸天踏上了飛馬牧場的地盤,還敢對商秀珣如此大放厥詞,下場可想而知。

“如果說還有一個原因的話,這可能是魯妙子和商秀珣之間化解矛盾的契機,也是給魯妙子解開一部分心結的機會。”

時年目之所及之中,她雖然看不見魯妙子的蹤影,卻已經能夠感覺到在這一片山嶺之中,一種若非像她這種水準的高手難以察覺到的氣流湧動已經從林木從山石之中四散、凝結,直到在整片谷道之上形成了一種困鎖之態。

時年見過日後的大周天絕神陣,也聽過天/衣居士的煞風景大陣,如今看到魯妙子在此地經營三十年間埋下的陣法,她不免覺得這樣的人若是只剩下了這麽幾個月的壽數,一身本事卻還沒能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弟子,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魯妙子這天下第一名匠不能算是魔門中人,但他的弟子卻未必不能是。

她眼見此地雖未開始交鋒,優勢卻儼然已經落在了飛馬牧場的那一方,便朝著另外一邊,石之軒要以陳天越的身份欺騙另一隊人馬前來的方向急掠而去。

好在就算是四大寇來勢洶洶,後面站著的瓦崗寨密公獨子和蛇蠍軍師,也打算一鼓作氣將這飛馬牧場拿下,到底是要避開對方的哨崗,並不是直接便能闖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