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一更)(第2/5頁)

“我曾經暗中背叛師門,頂著所謂的斬俗緣之說,也與我喜歡的女人生下了一個女兒,現在兩人正在四川境內。我想托商場主替我送一些東西給她們母女,表明我並非是拋棄了她們。”

“我這多年來劫掠回來的寶貝都繪制成了圖卷,一共六處藏寶地點,其中的一半便作為請商場主做此事的報酬,另外一半……”

他深深地看了眼石之軒,表情中說不出的復雜。

“我這劫掠之舉多少有些受到他的影響,按他讓楊少主給我傳遞的消息,魔門崛起勢必需要大量的財富,但如何行事由我自便,那時不擇手段的想法早已在我腦中根深蒂固,便選擇了為寇。

四方劫掠,人憎鬼厭又如何,還不是有如瓦崗寨一般的勢力還是要與我們合作。但現在想來,我被石之軒破壞了這一個家不假,我卻破壞了不知多少人的家庭。”

“請商場主和這位……”他擡眼看了看時年,“這位聖君——”

“替我將剩下的一半財富分送給經受戰火災劫之人,或者是作為一方勢力平定天下的其中一筆資助。”

說完這些,曹應龍像是突然得到了什麽解脫一般,語氣都變得和緩了下來,“這六處寶藏的藏寶圖在我袖中的圓筒裏,但地圖需要顛倒來看,我的妻女的位置也在其中。我話已說完,更沒什麽好掙紮的……”

他閉上了眼睛。

取代了他說話之聲的,是他體內骨節間傳出的嗶啵作響。

被點中了穴道他確實無力再做出還擊,但若只是將自己的功法給盡數廢除,對他來說卻不是一件做不成的事情。

隨著功法的消散,他那張血色全無的臉上也露出了個喟然的神情,“石師,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你對我唯一的恩惠便是傳功於我,現在我將功法都給廢了,這恩惠也就不復存在了。”

“我在地下等你的報應!”

他話音剛落,已經咬碎了自己齒間藏匿的毒囊。

這個惡名遠播的四大寇之首終究還是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商秀珣蹲下/身,果然從他的袖中發覺了那個放置藏寶圖的圓筒,也不覺露出了幾分唏噓之色。

曹應龍殺了她飛馬牧場太多弟兄,商秀珣絕無讓他活命的意思。

但他死前說出了這番話,卻已經足夠讓她保留對方的全屍,給他找個下葬的地方了。

她一邊想著這些善後的事情,一邊將手中的圓筒朝著時年遞了過去。

“商場主?”

商秀珣搖了搖頭,“這東西給我處置不妥。你也知道如今這天下是什麽局勢,飛馬牧場位於南北方勢力的交界處,前來試探的人一波接著一波,一筆意外的橫財對別的勢力來說是個寶貝,對飛馬牧場來說,卻是更加了一份沉重。你既然自襄陽來,便應該清楚這一點。”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商場主確實需要擔心這一點。”

時年的目光在沈落雁和李天凡的臉上來回看了看,顯然事實已經足夠證明這一點了。瓦崗寨現在還忙著的事情不少,他們都想來一出對飛馬牧場的奇襲。

商秀珣點頭繼續說道:“我也不是個傻子,你到底是哪一方的人我看得出來,你來飛馬牧場為的是什麽我也猜得出。你既然方才也自稱魔門聖君了,想必這才是你的真實身份。”

“那你就不怕我為禍天下?”時年問道。

商秀珣回道:“其一,你現如今在襄陽。飛馬牧場要觀望天下局勢,便不可能與你襄陽交惡,其二,你質疑石之軒斬俗緣之舉的時候,表現出的憎惡並非作偽,你和他是不是同一路人,並不難分辨,其三,此番飛馬牧場能從四大寇和瓦崗寨的來襲中保全勢力,還得多虧你的相助。”

她很清楚,她只面對了四大寇的勢力,而不見瓦崗寨的隊伍,是時年的功勞。

“有此三點,我將這東西的處置權交給你並無什麽不對。至於曹應龍的妻女,我會托人前去四川一會的,倘若她們在那裏生存無所依托,我便著人將她們接來飛馬牧場。”

“何況……”商秀珣的臉上忽然露出了幾分慎重之色,“我並非是全無條件的。”

時年知道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商場主請說。”

“我要跟著你去襄陽。”商秀珣說道。

她說是說著能猜到時年的身份,畢竟曹應龍不可能認錯自己的師父,能穩壓邪王一頭的人,在魔門中會是何種地位並不難猜了。

但她可還沒忘記時年昨天來時冒名頂替了宋三小姐身份的場面,甚至讓她完全被誤導後,將她話中留出的三分遐想余地都給自行補齊了。

這襄陽一說,確實要比宋三小姐的可信度來得高得多,還是讓商秀珣覺得她需要去到實地確認一番。

尤其是,手握襄陽要塞,時年到底打算如何做,她也要看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