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3/6頁)

景長霽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好在這宮婢走到前方還有一段距離停了下來。

然後景長霽就看到對方竟是蹲下身拿了一個小瓶子開始接露水。

就在景長霽以為對方真的只是開始接露水的時候,他發現宮婢蹲著的前方其中一株花叢竟是細微動了動,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風吹動的花枝。

很快有極輕的聲音傳來:“娘娘。”

竟是一道細微的男聲,聲音還有點耳熟,好像正是許倚林。

景長霽仔細去看,才發現許倚林竟是不知何時藏在了花叢下,看來是早就挖好的密道,藏身在裏面。

景長霽萬幸自己沒有藏身在花叢裏,否則豈不是在剛好蹲在人家密道口?

景長霽去瞧那宮婢,離得遠加上天色有些黑並不能看清模樣,對方並沒開口。

許久,劉貴妃才緩緩開了口:“以後還是別見了,本宮已經嫁人,上一次若非讓你死心,本宮也不會見你。誰知,也是那次竟是讓人抓住了把柄。”

許倚林愧疚的聲音響起:“臣知道……娘娘放心,臣一人犯的錯,會保娘娘安然無恙。這件事,臣會解決。”

劉貴妃聲音很輕,被風吹散,帶著虛無縹緲:“你的解決就是陷害別人性命嗎?”

許倚林的聲音有些痛苦掙紮:“娘娘,可臣若是不這麽做,他當時看到了臣,一旦懷疑……臣死不足惜,但娘娘與兩位皇子不能受到牽扯。”

景長霽攥緊拳頭,這個他應該就是兄長了,不管許倚林有萬般借口,他又想護住誰,但他害人就是不對。

景長霽沒聽到劉貴妃的聲音,她似乎站起身不願再與許倚林多言。

許倚林確實急了,從密道探出上半身,景長霽也瞧清他稍顯狼狽的模樣。

背對著景長霽的方向,許倚林聲音放得很輕:“娘娘……”

但開了口,卻沒繼續說下去,只靜靜望著劉貴妃離開的方向,聲音癡癡的。

“娘娘放心,臣這幾日就能將這事解決,肯定會重新還你安寧。”是他不該貪心,卻不想只是一面卻差點導致萬劫不復。

景長霽看著許倚林重新回到密道裏,沒敢第一時間出去,他一直藏在那裏,直到那四個宮婢采完露水離開,他才回去。

景長霽回到房間時天才開始亮起來,他沐浴更衣後,神色有些倦怠,眉頭皺著,臉色不太好。

他現在百分百確定就是許倚林和夏侯騫搞的事。

許倚林言之鑿鑿這幾日事情能很快解決,看來夏侯騫近期肯定是要做什麽。

太後壽辰宴上夏侯騫的目的就是太子,這次少不了也是太子。

但夏侯騫顯然不放心自己兄弟兩個,所以再次刺殺太子前會先除掉他和兄長這兩個未知數。

兄長一直藏在睿王府不好下手,但兄長之所以受到睿王庇護是因為自己。

一旦自己死了,那兄長也不好待在睿王府,到時候不用出手兄長就活不成。

所以……他們這次想先除掉自己?

可自己這次可是和衛殷一起出行的,衛殷身邊肯定有不少暗衛守著,殺他比殺兄長可難過了。

但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祭祖的時候的就是那個很合適的機會。

衛殷身為皇嗣,祭祖的時候,他不僅要與太子、成賢帝以及諸位皇子一起前往祖祠祭祖,自己只是一個侯府公子,自然不能跟著。

而那個時候是殺他的好時機。

不過夏侯騫和許倚林上次拐彎抹角陷害兄長,應該是不希望有人追究往深裏挖,所以也不可能當面行刺,到時候衛殷肯定會讓人查並深究此事。

畢竟明面上自己算是衛殷的人,自己的人遇刺,那是下自己的臉。

夏侯騫他們應該不會選這麽直接的方法,當然,還有一種不能繼續查。

反而讓人覺得即使出事也是咎由自取,那就是和上次霍二的死一樣,陷害他。

景長霽雖然猜到這兩個人的辦法,但想要自保卻是不容易,畢竟千防萬防,賊子難防。

所以他如果想要從這件事中能夠成功避過許倚林和夏侯騫的陷害脫身而出,唯一能求的只有衛殷了。

景長霽想到自己已經欠了衛殷三條命,如今怕是又要繼續把這個數字往上家了。

但沒辦法,誰讓他目前來說對衛殷有用的地方,也就是這一身還算拿得出手的醫術?

景長霽擔心許倚林回去後就會和夏侯騫商議陷害他的事,而這時候開始跟蹤許倚林以及夏侯騫能不讓他們發現還能最快察覺到他們目標的好時機。

他也沒耽擱,打算去找衛殷商議這事,不過他這偏房沒辦法直接過去主廂房,所以只能從正門那邊走。

不過讓景長霽沒想到的是,他來得太早,衛殷還沒起來。

景長霽一直在主院廂房回廊前的石桌前用過早膳等到日頭上升到頭頂才終於等到衛殷房裏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