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4/6頁)

近侍聽到動靜,捧著洗漱的溫水以及衣物進去,沒多久大概是稟告了景長霽來的消息。

很快,景長霽就被允許進房間。

景長霽踏進房間的時候,裏面的溫度比外面高上一些,有未散盡的冷香從四面八方很淺的散開,很好聞的味道,但他鼻子靈,還是能嗅到淺被冷香壓下去的藥味。

景長霽其實很想給衛殷檢查一次身體,畢竟對方明顯身體有問題。

但對方沒開口顯然對他還不夠徹底的信任,所以衛殷這邊不開口,他自然也不會自找沒趣。

景長霽繞過屏風來到內室時衛殷剛穿好衣服,只剩下腰帶還沒系上。

一旁的侍從垂著眼不敢去看衛殷,身前捧著的托盤上放著的正是與他今日穿的墨綠色的錦袍華服顏色相近的腰帶,只是因為色澤很深,所以瞧著更像是墨色。

景長霽進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墨綠色的衣袍趁著衛殷膚色愈發白凈。

但整個人卻並不會給人一種病態孱弱的感覺,反而因為身量高加上因為平時有練武,所以瞧著給人壓迫感很強。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狀態呈現在衛殷身上,加上他瞧著人時睥睨而又冷漠的模樣,不怒自威。

尤其是外界那些傳聞,讓只要見過衛殷的沒有不怕的,但景長霽大概是那個例外,大概是欠的債多了。

反而對這位債主並沒那麽怕,看到衛殷還沒穿戴整齊,進來後就站在一旁,靜靜等著。

只是景長霽打算當個透明人,有些人顯然不這麽想,他剛站在那裏,就聽到不遠處傳來衛殷那沒有起伏涼薄的嗓音,但細聽之下似乎又帶了些什麽情緒,只是景長霽沒聽出來:“讓他來。”

景長霽是聽到這話了,卻壓根沒想到自己身上,還想著衛殷穿個衣服還要換個人,還挺講究。

只是衛殷說完後景長霽沒聽到另外的人上前,反而明顯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景長霽慢半拍有種不祥的預感,視線著偷偷擡頭,發現所有的侍從都低著頭規規矩矩站在兩旁,而衛殷的目光此刻正懶懶落在他身上,大概是嫌他慢,一挑眉:“怎麽,本王還使喚不動你了?”

景長霽這才慢半拍意識到衛殷是讓自己給他系腰帶。

景長霽:“……”算了,不就是個腰帶,誰讓自己大上午的有求於人?

景長霽連忙上前:“沒有的事,只是沒想到王爺突然想起來讓臣子來。”他上前後拿起侍從捧著的腰帶到了衛殷身前,等展開腰帶,卻一時犯了難。

平時要麽兩人離得有一段距離,要麽就是對坐著,要麽就是衛殷坐著他站著。

所以此刻靠近後才發現衛殷比他高了大半個頭不說,甚至體量竟是也比他直接大了一圈。

他本來已經打算兩手攤開環繞過去,但到了近前時腦補了一下到時候的情景,怎麽看都有些不太自在。

他耽擱的這段功夫,衛殷的目光顯然又看了過來,景長霽想著平時侍從也都這麽系,應該沒什麽吧?

他硬著頭皮幹脆就先空出一只手,身體貼近衛殷,只是為了從衛殷身後夠到另一只手的腰帶。

所以他幾乎整張臉都貼在衛殷的胸膛上,為了不正面貼著,幹脆側過臉,但這麽一來他幾乎整個人像是都貼在衛殷身上。

對方身上的冷香將他整個人籠罩住,讓景長霽耳根一熱,莫名覺得更不自在,好在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他很快把腰帶束好,就往後退。

誰知頭頂上方再次傳來聲音:“玉佩。”

景長霽頭一次覺得怎麽這麽麻煩,可還是老老實實把玉佩掛上去,結果旁邊還有墜子和香囊。

尤其是摸著那帶著藥香味的香囊,他就這麽低著頭給衛殷掛香囊,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等這位祖宗終於搞定一切,景長霽松口氣退開,衛殷顯然心情不錯,揮揮手,其余人暫時退下去準備膳食,衛殷則是端著一杯茶水坐在矮榻上:“說吧,什麽事?”

景長霽想到正事,臉上的熱意這才退了些,也沒瞞著衛殷,把自己的懷疑以及這次親眼見到許倚林和劉貴妃見面,以及許倚林很可能要趁著過兩日在皇陵祭祖時對他下手的事說了,等最後怕衛殷不上心,補了句,“王爺,臣子如今還欠你三條命,如果臣子真的出了事,你看王爺你這生意是不是虧了?”

“所以本王就白搭進去這麽多人?”衛殷顯然沒打算這麽吃虧。

景長霽已經做好對方獅子大開口的準備,倒是也不驚訝:“王爺有什麽要求?”

衛殷很快開了口:“二公子剛剛都說了你還欠本王三條命,本王為了這生意不虧自然是不能讓你死。這樣好了,在雲禪寺這兩天加上祭祖的這段時間,你每日早早過來伺候本王穿衣好了。”

景長霽聽完難以置信: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