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雖然降谷零猜測犯人就是警局的人,我也擺出了好似默認的態度,但其實,我並不知道犯人是誰。

那是當然的了,我又沒有一眼看出真相的本事。老實說,我的大腦雖然發育的跟常人不同,能接收許多普通人難以承受的信息量,記東西也很快,但就像是從小就會作弊的孩子一樣,他們因為有其他能力得到成績,就不會著重鍛煉自己。

很簡單的例子就是,身為超能力者的齊木楠雄在與哥哥齊木空助的競爭中,會屢屢碰壁。齊木楠雄並沒有空助的智慧,他會飛,但不會造火箭飛機。

和他同等復制的我也沒有空助聰明。

降谷零分析的原因我知道。他覺得第五位受害者,那位擁有非凡潛力的,且完全沒有恩怨仇敵的警官被殺害,一定是因為在查案時被就近的人發覺,兇手為了掩蓋真相,或是打擊警方的勢力,才對他下手的。

很有道理,但也有漏洞。

如果兇手只是碰巧挑一個警官下手呢?如果第五位被害者在不知情的狀態下惹到了兇手呢?

探案就是會有許多可能性。

我拒絕了降谷零,同時也沒有去找松田陣平。

這才對吧,這可不是學生們拿來練手的簡單案件,怎麽能讓他們摻和。

我回去換下了校服,這次出去不是去玩的,所以我並沒有特意打扮,甚至戴了個帽子來遮掩自己過於顯眼的頭發。我沒有再耽誤時間,門口等待的警車裏正源源不斷的傳來焦慮的心聲,所以我很快出門了。

門口是擡著手想敲門的松田陣平。

我:[……]

失策了,因為想得太出神,拉門動作快過大腦,忘記瞬移躲開他了。

松田陣平是來邀請我晚上一起夜跑的。

而且他還對於降谷零的公主vip後座耿耿於懷,暗地裏想成為我的王子vip後座。

他想靠近我的心思幼稚的藏都藏不住,通常情況下我不會拒絕他,但這回不行,我得抓緊擺脫他。

“那個,痞雄……”

[我有急事,下次再約。]我急匆匆的關上了門,碰了下他肩以示歉意。

松田陣平被我整的一臉懵。

我跑出了宿舍樓,鬼冢身為我的教官,大概是想讓我多一些安全感,陪同我一起去了。

來接我的警官名叫目暮十三,現在的職位是警世,屬搜查一課。

他給我看了犯人為第六位受害者設計的預告函——

莫斯科的紅場上鴿子在飛舞,

孤獨的阿廖娜闔上了滿是淚水的眼,

她終於不用踮起腳尖旋轉了。

我看著這段文字,只想到一個形容:兇手在拙劣的玩偵探遊戲。

他享受眾人為他焦心費神的感覺。

目暮十三開著車,還要爭分奪秒的給我傳遞信息,“我們把有鴿子的廣場都踩了點,但兇手的作案方式與具體作案時間仍是未知的。目前警方已經封鎖了三處廣場,避免人員靠近……但我們擔心,兇手會惱羞成怒,傷害其他人。”

我們來到了警局,那裏記錄著被害人的所有信息,線索關系圖,事件的發生時間,監控錄像,以及……

“齊木前輩!”

此時應該在上課的小學生工藤新一。

即使已經事先知道,我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他才不過七歲吧!為什麽要頻繁的出現在這種場合,他不會有心理陰影嗎?

小矮子工藤新一跑到了我的腿邊,仰頭看我,“你也是為這起案件而來的嗎?”然後他迫不及待的向我闡明了自己出現在這的理由,分享他的經歷,“我的朋友是第四位受害者,那天我們結伴放學,路過一輛敞著門的白色轎車時,她突然被由內伸出來的手拽進了車裏,我本來想阻止,但力氣太小,大喊呼救卻沒有路人,最後我被兇手丟了出來——所以,我是唯一一位仍清醒的,近距離接觸過兇手的人。”

我:[……]

我幹巴巴的說了一句,[你的心理素質很好。]

正常小學生要麽被嚇哭,要麽傻愣著不知作何反應,他在和犯人搶奪夥伴的同時還記得高聲求救,勇氣和反應能力都可圈可點。

就是很魯莽,因為弱小的他極有可能也被犯人擄走。

工藤新一握緊了拳頭,眼神溢滿了愧疚,他緊閉上眸低下頭,“是柴崎警官救下了我的朋友,可是他……”

柴崎警官就是第五位受害者。

明明和自己沒有關系,工藤新一卻表現出了非常強的責任心,“我很想盡一份力,犯人必須被繩之以法,但我沒有看清犯人的臉,只記得他的手很粗糙,粗略判斷,兇手是個五十歲左右,個子不高。身形瘦削的男子。”

這對警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線索。

也是因為這第四位受害者是個無辜的孩子,警方才斷定兇手只是殺人取樂,並沒有固定的報復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