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工藤新一在這時問道,“兇手有可能是外國人嗎?”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是幾率很小。”工藤優作溫和的看著他,“兇手的日語水平很高,對我們的文化也非常了解,如果真的是外國人,要麽已經在日本呆了好幾年,要麽就是有日本人作為同夥。”

警方查案一般都不會把目光放到外國人身上,而且外國人本來也沒多少。不過因為工藤優作的話,還是有一部分人被委派去調查這類人群了。

工藤優作又說,“被盯上的目標很有可能是在廣場上練習的舞者,著重監視紅太廣場吧,那裏常有中老年人散步,且帝丹小學就在附近,很大概率是熟悉地點作案。”

在聽的眾人連連點頭,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

目暮十三這時才想起了我,而我正瀏覽著迄今為止的所有資料,“齊木,你有什麽看法嗎?”

我沒有說話,垂眸思考,也玩了一回偵探遊戲,

兇手是沒有作案邏輯的,且反偵察能力很強。

指紋,發絲,腳印,皮膚碎屑,這些統統沒有留下。連殺人兇器都是現場有的,所以沒有查購買途徑一說。

甚至用來擄人的白色轎車還是在監控死角偷的別人的。

有警官嘆息道,“沒有隱私的監控時代什麽時候才能來臨。”

再過十年吧。

我在一旁當著陪襯物,這可真不像我,我從來都是焦點的。

我說:[我稍微離開一下。]

他們並沒有多說什麽,就是在心裏各自猜測起了我突然離場的理由。

我假裝去上廁所……嗯,這個法子齊木楠雄百試不爽,我也要承認它很方便了。

在衛生間裏,我碰到一位正往外走的清潔工人,他帶著衛生口罩,年近半百,下意識的擡頭望了我一眼。

我與他擦肩而過,走進隔門,然後直接瞬移上了天台,我摘下一只抑制器,讓心靈感應的範圍擴散到整個日本。

來,讓我找找,究竟誰在搗鬼!

頓時,雜亂的心聲鋪天蓋地的向我襲來,像是一團連接著亂撞的螞蟻組成的毛線。人們的心音是快速且具有迷惑性的,有人因為抱怨上司,所以一直在心裏咒罵他去死,還腦補了一堆自己親手殺掉上司的畫面;有人編輯懸疑遊戲,不斷的構建完美燒腦的劇情;還有人站到河邊想要跳下去……

嗯?跳河的那個是怎麽回事。

我順手扭轉了他的想法,讓他滿腦子都是一旁的流浪狗真可愛。

聽了大概三分鐘,我滿頭虛汗的把抑制器插了回去。

……嗯,一無所獲。

經受這麽久的噪音攻擊我也有點兒累。

兇手又不可能一直回想著自己的作案過程。

我瞬移回了廁所隔間,然後僵住了。

——利用我的透視眼,我清楚的看到,門外正對的清潔工人,正彎下腰將側臉貼在地面,雙眼直勾勾的透過門縫盯著裏面。

***

如果這個時候是齊木楠雄,可能會裝作若無其事,在隔間裏待一會兒等人走了再出去。

但我又不是他,我才不善解人意,我要沖出門質問。

我猛地打開隔門,和姿勢尷尬的偷窺狂來了個深情對視。

[你在做什麽?]

偷窺狂腦子轉的非常快,他擺出了謙卑的姿態,從地上爬起來後還彎著腰微微仰視我,但他沒有說話,而是伸出雙手向我比劃著。

我立刻明白了,[我懂手語。]

男人一愣,隨後張嘴無聲的笑了兩下,手臂揮舞著向我傳達意思,‘我需要打掃隔間,敲了幾下門沒人應,推門卻被鎖住了,就奇怪裏面究竟有沒有人,我還擔心你暈過去了呢。’

[然後?看這麽久?]

男人摸了摸後腦勺,眯眼笑得擠出了褶子,可隱約露出的眸光卻有些滲人,‘因為我沒看到人腳,也沒聽到什麽動靜,你剛剛是……’

我環起胸,[這有什麽奇怪的,我踩在馬桶圈上上的,沒拉出來而已。]

他大概沒想到我用詞這麽坦蕩,一時哽住了。

我漠然的掃了他一眼,回了會議室。

[那個清潔工是誰?]我一進門就這麽問道,

目暮十三回我,“他叫柴崎良二,是我們一同事的親屬,年輕時發燒,把嗓子燒壞了,所以不能說話——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銬人吧,兇手就是他。]

工藤新一:“……?”

來了,又是這個窒息的感覺。

為什麽突然就知道謎底了,他究竟是怎麽得出結論的?

因為我的語氣仿佛在說這是一件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理所當然的事,在場的警官們都沒有第一時間驚覺,而是在領略其意後個個睜大了眼。

一位警官掉了一支筆,“什麽意思,為什麽這麽說?”

[目前沒有證據,審問可能會有結果,但他萬一裝傻也沒轍。]我在眾人的注視下說道,[調查一下他這幾天的行蹤吧,還有瀏覽記錄,衣服,總之先把他監視住,等第四位受害者醒來,說不定她能認出兇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