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金色不明跟蹤狂(第2/4頁)

按理來說,剛剛經歷過那田蜘蛛山這一戰役,受傷的隊士不計其數,甚至中毒的隊員也早已超過十根指頭,就算蝶屋留出的空房間足夠,也不應當是如此寬松的景象,就像獪嶽前幾天還被抓壯丁送藥的時候一樣,傷員的數量已經多到蝶屋的女孩子們照顧不過來的地步,不說人滿為患,也應該是人頭攢動,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不僅分得出給暫且留宿隊員的房間,甚至還能有空病房。

而之所以目前又恢復為了這種堪稱閑散的狀態,則是因為“隱”方面帶走了一大批輕傷員,只留下需要祛除鬼毒的隊士,以及傷勢不輕的確需要在蝶屋臥床修養的一批人,其中村田很幸運地又被留在了蝶屋,因為據說“隱”那邊請來的醫生下手很重,每一個經過正骨或傷藥的隊員都疼得鬼哭狼嚎,完全沒有蝶屋小女孩溫溫柔柔的照顧來得妥當。

“啊……被音柱大人帶去訓練了嗎,很快就會成為繼子了吧?恭喜你啊稻玉。”

已經被允許出門走動的村田說道,他在扶著墻復健走路的時候撞見了路過的獪嶽,後者雖說對人際交往沒什麽興趣,但也不至於連稱得上“熟人”的面子也不給,站下來隨口聊兩句還是很正常的。

“我又沒說當上繼子了,你自己在那腦補個什麽,肋骨骨折又不是顱骨骨折吧?”

當然,對熟人,獪嶽說話也通常不怎麽客氣。

“只是暫時在他那裏訓練而已,那家夥嘴巴緊得很,說不準等過了一陣子又說我不合格,然後就瀟灑領著老婆離開了,都沒有我自己打上甲級來得更靠譜一點。”

“但是感覺如果連稻玉都不合格,恐怕也找不到還有誰能達到要求了……”

村田苦笑了一聲,隨後整個人的氣息都低沉了下來:“柱合會議之後又被叫去詢問山裏發生的事,因為第二批入山隊員我已經是傷勢最輕的,所以躺在擔架上也要被擡過去匯報,風柱大人說現在的隊士實力越來越差,蛇柱大人還問了我的培訓師。柱可真可怕啊,如果我也能像稻玉一樣,面對誰都不害怕就好了……”

越說越低沉,甚至連背景都快出現長蘑菇的墻角,直到他發現聽他吐苦水的稻玉逐漸開始不耐煩,才猛地收住了放在平時根本不敢隨便說的吐槽——那可是稻玉啊!竟然敢對他發牢騷,自己的膽子也太大了點,話說稻玉竟然也耐著性子沒打斷,已經很給面子了吧?

“啊,抱歉,讓你聽了這麽多牢騷。”

於是村田用還抱著繃帶的手指抓了抓頭發,然後沉默了一下,目光往對面青紋羽織劍士身後的走廊拐角處掃了掃,眼看著一團金黃色猛地躲回墻後,再伸出一只短手把飛在空中的麻雀撈回去,他的語氣變得遲疑起來:“說起來……那個,沒問題嗎?”

“……”

黑發青瞳的劍士也沉默了一瞬。

——那個。

所謂的“那個”倒也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但如果放在目前這種場景來看,也擔得起一句“好詭異”的形容了。

以拙劣的方式偷偷跟蹤自己的師兄,並且被認識的人發現,還在掩耳盜鈴覺得自己躲在拐角後就不會被發現,實際上卻露著半截格外顯眼的金色腦袋瓜,以及如同倒扣金色拖把發型上窩著的一只麻雀——我妻善逸,你究竟在抽什麽風?

“沒什麽,不用在意。”

獪嶽頗為無語地回答:“當做看不見就好,我先回去了。”

“哦,哦。”

村田訥訥地應了兩聲,然後目送著脊背挺得筆直的青瞳劍士轉身離開,步伐有力,走路帶風。

回過頭,接著又看到一團穿著淺綠色病服的金色不明物鬼鬼祟祟地跟上去。

金色不明物手短腳短,還透著點代表了中毒的紫色痕跡,臉上的嬰兒肥還沒褪幹凈,表情也如臨大敵,乍一看仿佛什麽小不點的金色跟蹤狂,完全把還拄在走廊裏的他當成了一株盆栽,目不斜視地頂著一只麻雀狗狗祟祟路過——喂,他好歹也是個大活人啊,跟蹤你師兄也沒必要這麽認真投入吧?

村田就這麽掛著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目送著雷呼這一門的師兄弟挨個從他的視野中消失,嘴角似乎有點不受控制,接連抽搐了好幾下。

——你們雷呼,是不是都有點不正常?

*

蝶屋的占地面積不小,除了專門作為病房所劃分出的一片區域之外,還有些零零散散的房屋,蝶屋的女孩子們住在離病房近的一側,方便每天醒來之後前去照顧傷員,而另外一塊專門劃分出來的區域,則作為部分隊士傷好後恢復實力的鍛煉場所,以及臨時有事需要在此暫住的隊員的休息區域。

獪嶽自然是作為後者,畢竟鬼殺隊總部並不會留出允許大批隊員停留的住所,因鬼殺隊主公的住處需要保密,所以也只有“柱”和一部分知根知底被信任的“隱”以及高級隊員能夠停留,獪嶽大半年升上的“丙”級,連柱都沒見過兩個,鬼殺隊主公的影子都沒摸到,自然也就不在能夠於總部長時間停留的人員名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