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3/4頁)

桃桃下意識要取桃夭,一摸脖子想起剛剛把空間石給林泉了,而桃夭放在裏面。

於是她朝上一躍,勾住頭頂的兩根樹枝,用力將它扯了下來,作為武器。

女聻身上朝下淌著屍水,它察覺到了危險,擡起被黑發遮住的臉,與桃桃對視時充斥著陰冷的怨意。

它朝桃桃沖了過來,桃桃從樹枝上蕩下,雙腳點在東俊肩膀的非要害處,將他連帶女聻直接踢到遠處的蒿草叢裏。東俊的嗓子裏發出一陣尖銳的、女人哭泣般的慘叫聲,迅速翻爬起身,他頭頂的女聻眼白狹長,怨毒地望著桃桃。

東俊擡起頭,露出一張陰森的臉蛋,他頭上女聻的嘴唇張張合合。

男人臉上跟著露出詭異十足的笑容,血紅的嘴唇跟著女聻的唇形一起動了起來。他的嗓音並不是青年男人該有的音域,而是尖細中帶著嘶啞,如同一個怨毒的女人,嘴唇開闔之間,從喉嚨裏發出一股難聞的腥臭味,即使隔得很遠也能聞到。

他擡起手,食指指向桃桃,咯咯笑了兩聲,以一種陰森至極的語氣緩緩說道:“我不怕你。”

桃桃:“你這讓我很難做啊,但凡你跪地認輸,我都沒有再虐待俘虜的道理,既然不怕,那就繼續吧。”

她說完,雙手各握一條枝條,重重一甩,揚起一道鞭風,而後右膝曲起,身體重心伏低,左腳猛一蹬地,整個身體如在蹦床上一樣,用一個常人無法做到的姿勢輕盈地彈飛了出去。

她手裏枝條在空中劃出兩道漂亮的弧,帶著淩厲破空的氣勢,朝男人劈頭抽下。

柔韌的樹枝在男人額頭哧出兩條鮮紅的血印子,他像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似的,身體以一個古怪的姿勢痙攣著。

這一擊似乎是奏效了,可只有桃桃知道並沒有,承受了這一擊苦楚的只是東俊的肉.體,女聻沒有受到絲毫損傷。

它軟爛似水蛇的雙臂悄無聲息纏住東俊的脖頸,在桃桃的注視下,它攀至他頭頂,伸出一條半米長的潰爛舌頭,仔細舔舐東俊傷口的血漬,那血每一進口,它地上白花花的影子就更實一分。

見自己的攻擊反而變成了女聻的養料,桃桃冷笑:“喜歡血?”

說完,她從口袋裏取出一個白色瓷瓶,拔開瓶塞,將裏面的紅色液體朝東俊臉上潑過去。女聻伸出去的舌頭正收到一半,剛好將液體卷入口中,下一秒,女聻像被什麽東西燙到了一樣縮回舌頭,尖厲的怪叫緊接著自男人嘴裏發出來。

黑狗血與朱砂都是民間辟邪常用的之物,用清風觀獨有的秘法和比例調和到一起,效用加倍。

女聻吃了桃桃這一擊,才實了點的身體又變虛幻了,它眯起陰毒的眼森森地注視著桃桃,那一頭滴著腥水的烏發忽然瘋狂地生長起來,蠕動著鉆進了男人的耳朵、眼眶、嘴巴和鼻孔,使他五感全失,無法呼吸。

男人的身體痙攣得更厲害了,符咒還有一分鐘才能畫好,讓女聻的頭發繼續鉆進男人的身體,他必死無疑。

桃桃再次朝前彈去,手裏的枝條如遊魚般纏住了東俊的脖頸,她拽住枝條的一頭,將東俊扯到跟前。此時男人的指甲已經長到十幾厘米長了,揮舞著手臂去撓她。

桃桃繞到他背後,撤開枝條,以右臂環住他的脖子,然後將左手伸到嘴邊,張口咬破了自己的手掌。

她將流血的左手塞入東俊嘴裏,血液進口的那一刻,頭發突然瘋了般從東俊體內朝外回縮,隨著它們的離開,東俊扭曲的身體漸漸平靜下來,眼珠也恢復了正常。

他昏迷了過去。

桃桃看了眼自己的左手,女聻的頭發並沒有消失,只是被她藏靈身的血味吸引,從東俊的體內轉移到了她的手上,那些腥臭的頭發越來越長,幾乎快蔓延到她手腕了。

對東俊而言,這場噩夢結束了,但對她而言,才剛剛開始。

女聻四肢伏地,身體被一股劇痛的灼燒感包圍著。

它惡毒地盯著女孩,四肢發力,一躍至高空,對著桃桃壓了下來。

桃桃想避,卻發現左手的頭發已經生得很長了,一端埋進她傷口的血肉裏,另一端繞上了四周參天的樹木,倒不是扯不動,但是這一扯估計她要血肉橫飛了。

月色昏昏,陰慘慘地印於烏濛的夜幕上。

女聻的背後是一輪白裏透黃的慘淡月亮,她伸出長舌裹向桃桃,離得近了,桃桃清晰地看到她舌面上布滿了一個個細小的孔洞,每個洞裏都蠕動著一只白色的蛆蟲。

腥臭撲面而來,桃桃大喊:“關風與,再不出手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話音剛落,一張符飛來,落在了她手掌傷口的發根處,頭發發出了一陣鬼嬰般滲人的哭音,從她手上脫落枯萎。

再一張符咒飛來,落在了女聻的眉心,它淒厲地慘叫不止,符咒化出熊熊的虛幻之火,短短幾秒,就將它的身體燃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