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頁)

桃桃伸手捏了下佳諾的後頸,她兩眼一白,昏了過去。

她抱起佳諾:“先回去再說。”

……

大家都起來了,艾琪和高暉發現佳諾不見了,正四處找人時,桃桃抱著她回來了。

桃桃把人放在屋裏的長椅上,恢復了些精神的高暉走過來:“她怎麽了?我一起床她就不見了,急死我了。”

正好村長也在,他撥開佳諾的眼皮看了看,一臉嚴肅:“眼珠子死白死白的,是中邪了,她肯定是叫邪祟給沖撞了。”

“邪祟?”

“山裏邪祟多的喲,發生這種事也不稀奇,你們還是快去找汪大夫吧,他算半個巫醫,你的朋友只有他能治。”

艾琪問:“向導呢?”

“我們村裏人不會開車,他一早就拉著一車人去滑坡的地方開路了,他說把人送過去就回來找你們。”

飯後,村長牽來兩只水牛,把昏迷的東俊和佳諾放在牛背上,準備去找大夫。

這裏剩下的人目的地都是酆山的腹地,當然沒人會說什麽,唯二目的不是腹地的艾琪和高暉,因為同伴的異常狀況也不得不去。

從村子到大夫住的地方隔了一整座山,一路荒野叢林已經沒有路可走了,牛也只有兩頭,只是眾人扔下了大多數東西,背著基本的生活用品和食物跟在村長的後面進了山。

桃桃恪盡職守走在白菲兒身邊,林泉和關風與走在隊伍的最後。

關風與一向沉默,而林泉也不是會主動搭話的性格,直到走出幾公裏後,關風與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昨晚暗靈師布了結界,你為什麽能察覺?”

林泉說:“我沒有睡著。”

關風與:“謝謝。”

“別客氣。”

“聽師姐說你在夜來香的時候救過她,從邪神的手底下。”關風與轉頭看著他,“你身上有鳴鐘人印?”

林泉沒有說話,關風與又說:“鳴鐘人印只有混沌冢的鳴鐘人會畫,每一道印都凝聚了鳴鐘人的心頭血,當印的擁有者遭受攻擊時,受到的傷害會反彈一部分給畫印者,師祖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三十年前就已經不給人畫印了。”

他問:“你的印是從哪裏來的?”

林泉說:“是嗎?看來我被江湖騙子給騙了,那道印是假的。”

“江湖騙子的印可以抵擋邪神的攻擊?”

林泉:“你提起邪神的語氣不太友善,你知道桃桃對他的感情?”

關風與:“她沒有什麽感情。”

“那只是年少無知時的懵懂,不能當真。邪神垂涎她的藏靈身,不過是和其他邪祟一路的貨色。”他臉色冰冷,“就算都說他是不可抗衡的存在,就算他能操縱血海使人間淪為焦土,我也不在乎,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他帶走桃桃。”

關風與說完,意識到了什麽,盯著林泉:“你在轉移話題。”

林泉笑了笑:“小師弟,你看前方的密林和山巒,我們已經走到酆山深處了,如果十方煉獄之門真的在此破碎,那為什麽到現在為止卻沒有感受到一絲氣息?我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前面危險,還是小心些吧。”

他說完,繼續朝前走。

關風與望著他的背影:“我說了,別叫我小師弟。”

……

這一路直走到夜幕深沉才到了村長說的地方。

五六十公裏的山路幾乎都是在林子裏穿梭,要不是有人帶路,早就走丟不知多少回了。

艾琪看見前方的房子,腳一軟倒在了地上:“我不行了,腳底已經長水泡了。”

小珍也癱在她身邊,她擺擺手,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前兩天還置身事外的崔玄一此刻臉色也不怎麽好,他小腿被山間的藤蔓刮出了許多傷口,原本松軟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打濕了,狼狽地黏在臉側。

白菲兒彎下腰休息:“娘的,白姐我去過那麽多地方,還從沒走過這麽難走的山路。”

她回頭看向若無其事的桃桃:“周玉,你是鐵做的,一點都不累的嗎?”

面前不遠處是片竹林,夜裏涼風穿過,刮得竹葉簌簌作響。

竹林盡頭有一間破舊的籬笆院,院裏豎著兩攏菜畦和一片藥地,雞鴨散養,正窩在菜地邊睡覺。

村長推開了籬笆門,院裏熟睡的雞鴨被他驚醒,撲棱著翅膀驚恐地亂飛。

一時,深夜的寧靜被打破了。

小院裏坐落著兩座和村裏差不多的吊腳樓,微弱的燭光將屋裏的一道人影映在油紙窗上,在這漆黑的夜裏顯出幾分溫馨。

“這就是汪大夫的家了。”村長敲門,等了半天都沒人來開。

艾琪說:“他不會是睡著了吧?”

她伸手推了推門,那門竟然沒鎖,一下就開了。

大家進了屋子,夏夜多蟲,烏糟糟地朝著蠟燭的光影扇動翅膀,光線時明時暗,可屋裏的人卻一動不動坐在桌前,仿佛入定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