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第2/4頁)
上輩子便是把姿態放得太低了,所以才會讓人踐踏,既然如此,那何必委屈了自己?
柳大娘子倒是覺得不大合適:“可到底也是你的祖母,往後你還得在侯府過日子,恩情不恩情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往後能在侯府過得舒心。”
一旁的繁星不禁小聲嘀咕:“可一開始的時候,老夫人可沒把咱們娘子……”
“繁星。”
翁璟嫵不悅的喊了她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可雖然打斷了,可柳大娘子卻聽出了旁的意思,眉頭淺蹙的問:“到底怎麽回事?”
看向女兒:“若想讓我放心,便別瞞我。”
翁璟嫵道:“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如今女兒在侯府也過得極好,無人敢欺負女兒。”
這話,便說明以前是受過欺負的。
不禁是翁鳴雋聽出了旁的意思,就是柳大娘子也聽了出來。
夫妻倆捧在手中的寶貝閨女卻遭人欺負了,哪怕事情已過去了,性子再溫和的柳大娘子都不免黑了臉。
她見女兒不肯說,便看向繁星:“你繼續說。”
又與女兒道:“阿嫵你別打斷她。”
繁星緊閉嘴巴看了眼大娘子,又看了眼主子,以眼神詢問能不能說。
翁璟嫵眼神輕斥瞧了她一眼。
思及母親之後還是會找到繁星旁敲側擊的盤問,現在瞞下也是無用。
再者,她不想母親因她而在老太太面前放低姿態,便也就點了頭。
繁星有了應允,哪怕過後會挨訓,但還是開了口:“娘子剛入侯府的時候,老太太不喜,便安排了兩個婆子來打壓娘子。”
繁星到底知輕重,不敢說出娘子險些小產的事情,若是如此,說不準大娘子一氣之下直接尋老太太和侯爺理論。
可柳大娘子也不是那等好哄的婦人,隱約感覺得繁星出來還有什麽話沒說。
暗暗做起了分析。
以女兒懷孕的月份來瞧,那必然是在離開雲縣的時候懷上的。
若是初初入侯府的時候尚不知有孕,恰巧遇上了老太太的為難,那這孩子很有可能動了胎氣。
若真如此,孩子滿了三個月之後,她才寫信回去告知他們,這也就說得通了!
想到這,柳大娘子面色倏然一沉,隱隱有怒意湧現在臉上。
“你阿爹救了她孫兒一條命,這侯府老夫人竟然如此對你,這算什麽?”
聲音沉了下去,繼而道:“我們早在阿燁回來做他的侯爺時,也說過了,若是嫌門不當戶不對,便也就和離了,從此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但又是他不肯和離的,現在反倒弄得我們翁家好似巴著他侯府一樣!”
阿燁,是謝玦在失憶時的名字。
望著母親為了維護自己露出的惱怒神色,翁璟嫵雙眼又開始酸澀了起來。
她哽咽的喚了一聲“阿娘……”
柳大娘子把她擁進懷中,安慰地輕拍著她的背:“阿娘既然來了,便是給你做依靠的。”
“你說得對,我們勢微,但卻是他們侯府的恩人,既是恩人那就不能把姿態放低了!”
話到最後,語氣甚是堅定。
柳大娘子也沒有再急著去拜見那老太太,而是與女兒去休息了半個時辰後才去的。
*
老太太聽說那雲縣的親家來人了,來的還是翁氏的母親,倒也沒有什麽感覺。
來便來了,侯府還能虧待了不成?
但左等右等也不見那親家母來見,心頭隱有不悅,暗道不知禮數。
過而來約莫一個多時辰,便聽下人說那親家拜訪,也就讓人請進了廳中。
老太太坐在位上,望著孫媳攜著年輕貌美的婦人,還有一個年輕男子入了廳中。
想來就是孫媳的母親和義兄了。
柳大娘子雖然生氣,但禮還是做足的,晚輩見長輩,還是拜了一禮,“雲縣柳氏見過夫人。”
老太太神色淡淡,道:“親家無需多禮,請坐。”
翁璟嫵又與老太太介紹了義兄:“這位是孫媳父親收養的義子,也是孫媳的阿兄。”
老太太瞧了眼男子,輕一點頭。
柳大娘子坐下飲了一口茶後,老太太客套道:“親家從雲縣來,怎不提前說一聲,也好讓玦哥兒留在府中去接一接。”
柳大娘子放下杯,淡淡一笑:“我等不過是邊陲小縣來的,怎敢勞煩身為侯爺的女婿來接。”
話裏有話,聽在老太太的耳中,有些刺耳。
撚著佛串的手也是略一頓。
望了眼臉上凈是笑意的孫媳,再瞧了眼那雖有淡淡笑意,卻笑意不達眼底的親家,心下頓時明了。
——這應是來給女兒撐腰的。
她算是明白了,為何遲遲不來見她了。
原來這是下馬威。
老太太面上不顯,臉色淡淡,不急不緩的道:“親家母說笑了,兩家是親家,身為女婿怎能算是勞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