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3頁)
字也不錯。
雨暫時停了,地上半幹不濕,虞了避著水坑回到車上,等陸邀上車了,誠懇道謝:“不好意思啊,耽擱你一晚上。”
“不麻煩。”陸邀頓了頓:“不用不好意思,不是你的錯。”
不是你的錯。
虞了總覺得這句話後面還跟著一句潛台詞。
聯想到在病房時護士說的話,虞了飛快忽閃著眼簾,低頭扣了幾下車窗開關。
沒怎麽,就是忽然覺得手有點沒處放。
幸好陸邀及時把吃的遞了過來。
回到鎮上,陸邀在客棧門口把虞了放下:“時間還早,沒吃飽的話去後面廚房找阿姨給你做。”
一份小籠包還剩下好多,虞了以為他沒發現呢,沒辦法,芽菜餡兒他不大吃得慣。
就快八點了,虞了掐著阿姨下班前十分鐘要了一份清湯面。
“那阿姨給你加雜醬的紹子好吧,吃起來會比較香。”阿姨燒開水把面下下去,開始打調料。
虞了在灶台邊溜達一圈,看見了最旁邊擺著的一盤炒飯,賣相不錯,就是好像已經涼了,都沒冒熱氣。
阿姨擡頭看見,笑道:“那個應該是小陸昨晚做的,不知道為什麽沒吃,我今早來就看見擱在桌子上,哦對了。”
她又想到什麽:“砂鍋裏還有冰糖雪梨,估摸也是小陸弄的,我聽你嗓子不大舒服的樣子,正好喝點潤潤嗓子,我給你熱熱。”
虞了回來路上還在想為什麽陸邀昨晚會去他房間,沒想到這麽快就破案了。
要說在他眼裏,陸邀的氣質看起來就是能扛著AK一槍一個的那種,感覺躲在他身後就能跟著他草天日地。
做飯燉湯撥算盤這種事放在他身上乍一看挺違和,可仔細一想,又覺得還行,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萬事可靠的設定跟他整個人也很符合。
他對昨晚其實保有一點零碎的記憶,知道有人一直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守著,偶爾還能感到臉或者額頭被輕輕碰一下。
開始還以為是鬼壓累了,下床坐著歇氣去了……
不過油然而生的某種情緒才冒頭,就被虞了堅定摁了下去。
不行,不能覺得不好意思。
他很理智地想,要不是他我也不會生這場病,身為男人,行走江湖不能太沒有自我意識。
然後接過阿姨遞來的一碗雪梨湯幹了,再端起剛煮好的雜醬面:“阿姨,可能要麻煩您再煮一份,陸老板快回來了,他也還沒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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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邀停好車徒步往回走,沒有立刻回客棧,而是去了一趟頭街找文遠。
“回來啦?”文遠見人,立刻起身:“怎麽樣,他好點兒了沒?”
“差不多了。”陸邀說:“有沒有多余的衣服,借我幾套,回頭請你吃飯。”
文遠抱著pad啊了一聲:“有是有,可是我的衣服你穿著不合身吧?”
陸邀:“不是我穿,他行李拿錯了,衣服都在裏面。”
文遠秒懂:“哦!行,你等我一下。”
他轉身去了樓上,很快抱著兩套衣服下來遞給陸邀,嘴裏說著:“其實夏天衣服大點兒穿著還舒服,給他穿你衣服也行的。”
陸邀接過來:“我這裏的衣服布料大多都粗,他穿著會不舒服。”
客棧裏的衣服都是他幾年前隨便買了打包帶來的,換洗了太多次,他皮糙肉厚,對衣食住行沒什麽需求,在他的意識裏,衣服沒壞,那就能一直穿。
“哇哦~”文遠拖長了聲音,趴在櫃台上一臉的八卦:“照顧得這麽仔細呢,他是你什麽人啊?”
陸邀掀了下眼皮,氣定神閑:“我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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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了吃完回到房間洗了個澡,趴在上剛玩兒會兒手機,就聽見門被敲響。
“睡了?”是陸邀的聲音。
“沒。”虞了從床上坐起來,看陸邀推門進來,手裏拿著一疊衣服和一管藥膏:“有事?”
“擦藥。”陸邀言簡意賅,把衣服放在就近的櫃子上。
虞了動作自然伸手去接藥,陸邀卻沒給他的意思:“都在後背,你確定自己可以擦?”
虞了默默縮回手。
“我來吧,上衣先脫了。”
陸邀轉身從櫃子裏拿出一包新的醫用棉簽拆開,轉身一看,虞了坐在原位沒動。
他挑眉:“怎麽了?”
“害羞。”虞了撓撓耳後:“能不脫嗎?”
陸邀為他的坦率默了一瞬:“你覺得呢?”
虞了迅速脫了上衣趴回床上,腦袋埋在兩只枕頭指尖的縫隙裏,耳尖通紅。
虞了很瘦,陸邀昨晚抱他的時候就知道了,似乎還沒有從前訓練時扛著爬山的一個沙袋重,現下肉眼看著還要更直觀。
他的肩膀實在說不上寬,骨架偏小,清瘦的身材就定了型。
脖頸細長,往下是略顯突出的肩胛骨,中間脊椎處有一條明顯的下陷弧度,然後是細瘦的腰身,兩個腰窩的輪廓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