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3/3頁)

稍微聯想一下上次搬花的事兒,虞了心裏立刻有了猜測:“受過傷?”

他知道晏嘉他爹就有這個毛病,年輕時小腿受過傷,後來看似痊愈了,一到下雨天還是會疼,嚴重時候甚至會站不穩。

陸邀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虞了扭頭往外看了眼陰沉沉飄著雨絲的天,又回頭看了眼算盤,忽然問:“要不要我幫你按按?”

陸邀看向他:“你會?”

“這需要什麽會不會的。”虞了示意他把手放在桌上:“不是有手就行?”

俗話說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虞了循著記憶雙手捏上陸邀手腕,控制著力道慢慢按揉。

兩人的手靠在一起,膚色差別格外明顯,尤其虞了骨架還小,手指纖長,光看手不看臉的話,估計十成十的人都會認為這雙手的主人是個姑娘。

細針刺般的痛感得到緩解,同時,一種很奇異,很難形容的感覺從被虞了碰到的地方擴散開,陸邀指尖幾不可見蜷了蜷,沒有抽手。

“是這樣按的?”他忽然問,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虞了卻以為自己的水平受到了質疑,下意識反問:“你上次不就是這麽給我按的?”

虞了:“……”

人生總是起起落落落落落。

他從余光裏可以明顯看見陸邀目光就落在他身上,卻沒有勇氣擡頭跟他對視。

氣氛突然的安靜,虞了就覺得,剛剛突發奇想幫他按手的自己是被鬼迷了心竅。

他硬著頭皮頂著陸邀的目光,努力把注意力都轉移到手上。

陸邀的手真的很有力量,光是這樣浮於表面的觸碰都能明顯感覺出來,手掌很大,掌心包括每一根手指指腹都覆蓋著一層繭子,幹燥,粗糲,但莫名能讓人感到安心。

虞了按到掌心時不由頓了頓,節奏也慢下來。

就像是沼澤裏懶散漂浮的鱷魚,和大著膽子在鱷魚頭上蹦跳啄食的雀鳥,但凡鱷魚一張嘴——

“?”

手忽然被用力握了一下,很快又被放開。

陸邀的手掌足矣將他一只手裹住,松開後,一瞬包裹的熱氣驟散。

虞了手下一空,在他身旁的陸邀已經拿著算盤賬本起身離開,空氣裏只留下將散未散的一句:

“辛苦了。”

“按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