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第2/3頁)

說著,信史頓了頓,將腰背又往下壓深了幾寸,沉聲愈發懇切道,“萬事拜托您了。”

五條悟眯著眼睛,一言不發盯著鞠身躬背的信史看了幾秒,隨後才無甚情緒地淡淡開口道,“......把你手機給我。”

信史不解,但還是從兜裏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接過手機後,五條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飛快地敲打著按鍵,將自己的號碼輸入了進去,保存完畢後,丟還給了信史。

“有什麽事電話聯系。”

丟下這句話後,五條悟便立時消失在了原地,徒留下信史愣怔地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手機,在看到那一串陌生的號碼後,不自覺用力將手中的手機牢牢握緊,此刻,他也終於想起家主大人在信紙上的另一句,被他刻意忽略的囑咐——[五條悟從旁協助]。

“家主大人......”信史低聲喃喃,身處在禪院中,加之從前沒有術式,地位低下,咒術界的許多信息他都並不算十分了解,也不清楚家主大人在信紙寫到想要斬斷的不死,究竟是何種意思,他只隱約了解,撐起咒術界所有結界的天元大人,似乎擁有一種名為[不死]的術式。

若是家主大人想要斬斷的不死就是指這個意思的話......

“那我敬祝您,武運昌隆,萬事順遂。”

窗外升起的朝陽,落下一縷晨曦,照進了寂靜的房間內,金色的光輝,映襯著信史愈發堅忍的雙眸,而身側握緊的拳頭,其指節幾乎已經白到泛青。

然而,事與願違,令五條悟和信史都沒有想到的是,只一天,直哉將要[斬斷不死]的消息,便不知怎的,猶如野火燎原一般,迅速遍及了整個咒術界。

尤其是被愈發強勁的事務所壓制了許久的咒術高層,像是終於抓住了夢寐以求的把柄,將之大肆宣揚,口誅筆伐,將直哉在信紙所說中的[斬斷不死],直接定義為欲圖對天元大人不利、謀奪其性命。

“荒謬,不過一介小小家主,竟敢欲圖對天元大人不軌,簡直癡心妄想。”

“呵,乳臭未幹的小子,不過是仗著五條......家的幫持,才敢這般為所欲為,沒半點規矩體統,將原本有序井然的咒術界,搞得這般不倫不類!”

“可,得到的消息只是說,他將[斬斷不死],這是否......”

“除了天元大人,這世上還有誰能被稱之為[不死],他這根本就是狼子野心,弄出的什麽事務所,說不準就是為了今天這個目的!”

“確實如此!我也早有此猜想......”

......

咒術高層中,斥罵直哉的浪潮聲愈演愈烈,至於事實真實與否,這一點對他們而言並不十分重要,就好像他們同樣並不相信,禪院直哉一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家主,真有辦法能夠破除天元大人的[不死術式]一樣。

他們不過只是需要一個理由,一個借口,一個足以讓禪院直哉以及其背後的禪院家族,甚至是事務所,都能夠就此徹底頹敗失勢的致命一擊。若非仍在忌憚五條家,以及在背後默默扶持事務所的政/府方面,他們早就將禪院直哉判定為詛咒師,下達絞殺指令。

而一直以來默默無聞,在咒術高層與禪院五條兩家之間,從未有過任何表態,似持中立的加茂家,這次卻不知為何,一反常態,堅定不移地站在了咒術高層的這一邊,更是幾乎使盡渾身解數,將直哉將要‘斬殺天元’的消息推波助瀾,恨不得在一天之內讓整個咒術界的人都知曉這個消息。

在外界越發高漲的質疑聲中,禪院、五條兩家卻依舊巋然不動,沒有做出任何表態。

五條家尚且還能理解,畢竟全族上下幾乎都一應遵從五條悟的意志,而五條悟為了以防萬一,更是在執行星漿體任務之前,特意回了一趟本家,將族中一眾長老管事,都聚到了一起,同他們‘好好’聊了近十分鐘的時間,這才離開去與夏油傑匯合。

沒人知道他們究竟在這短短的十分鐘內都談了些什麽,而門外守著的侍衛,也只看到在五條家主離開後,房間內的一眾長老,都癱軟在地,形象全無,臉色蒼白地從房間內緩緩扶墻走出,就仿佛見到了什麽極為恐怖的畫面一般,以至他們個個都手腳冰涼,軟綿無力。

另一邊的禪院宅中,信史在發現事態已然鬧大,再無一絲隱瞞的可能之後,先是傳送簡訊,將眼下的情況簡略地告知了五條悟,隨即便前往了直哉從前所住的庭院中,找到了在此養老的上任家主,禪院直毘人。

直毘人在見到突然前來的信史後,神色間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只拿起酒壺抿了一口,砸吧了兩下嘴唇,略有幾分遺憾地低嘆道,“真會給人找麻煩,想好好看點節目都不行。”隨即便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直接略過信史,大步前往禪院宅的主室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