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看得到”(第2/2頁)

“汪汪汪。”小白忽然叼著球往我身後跑,我滿臉不解地回頭,就見謝言正立在我身後不遠處,眉頭微擰,似是對什麽東西感到不滿。

“你不是在忙嗎?”一般這個時辰,謝言都在和各種官員討論邊防布局那些。

謝言不說話,他眉頭擰得死緊,冷冷地看著直往他褲腿上蹭的小白。

我家小白就是特別熱情好客,還特別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事物,所以謝言在小白眼裏就是一個香餑餑,可惜謝言看起來並不喜歡狗,我只能將小白抱起來,撫摸它一身柔順的皮毛。

“你不喜歡狗嗎?還是害怕狗?”我不解地問,因為好像每次小白要親近謝言,他都會是一副十分抗拒難受的樣子。

謝言不說話,薄唇抿得死緊,我想他不願意說,也不強迫,只抱著小白坐到了桃花樹下,輕輕擼它細膩的毛發。

此時的天氣已經沒有那般燥熱,時不時還有微涼的風,謝言並不和我一起坐下,我知道他有潔癖,也不強求。

我與他一坐一站,沒有交談,一起望著遠處的山巒,有種互不打擾的默契。

“狗這種東西,養久了便舍不下,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養。”

謝言的話傳到我耳朵裏,我側過頭去,只能見到他清冷的眉眼似被濃雲遮蔽,表情陰鷙詭譎,他說完這番話,便走了,只留下我一頭霧水。

我捏捏小白的爪子,湊近去看它琥珀色的眼球,偷偷跟它說謝言的壞話,“咱們不理他,以後都不要再去舔他,咱們不要再做舔狗。”

皇後的生辰就在這幾日,皇上直接將一切事宜都交給謝言去辦,他整日裏忙得腳不沾地,我不敢去打攪他,總覺得他自那日說了那番奇怪的話,便有些情緒不穩,陰晴不定的很難伺候。

就比如現在,小白乖乖地窩在狗籠裏,謝言在書案寫字,我在一旁在他伺候筆墨,他都要挑刺,“它太吵了。”

我有些無語,小白根本就沒叫喚,可是又與謝言說不通,我只能將小白先送回府,又回去問他,“你是不是很不喜歡小狗?”

“是。”謝言回答得毫不猶豫。

我抿了抿嘴,有些失落,不過我也明白我沒法讓所有人都和我有一樣的愛好,只能點點頭,“那我以後便不帶它過來了。”

“我讓你不帶就不帶,看來它對你來說,也不是很重要。”

謝言也不知發的哪門子邪火,說話簡直尖酸刻薄,明明不喜歡小白的是他,我妥協了之後他又要質疑我對小白的感情,為小白鳴不平。

我長出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跟謝言一般見識,才終於冷靜了下來,據理力爭,“我並不是要拋棄小白了,只是不將它帶到你跟前罷了,你不要多想。”

謝言聽了我這番話,神情微微怔住,似乎陷入了久遠的記憶中,許久之後,他才回過神來,想了想,又問我,“若是有一日,你發現我和你想象中不一樣,你會如何?”

這個問題倒是將我問倒了,我認識的謝言就是如今的謝言,但是謝言的過去我並不了解,他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日這個位置,又是如何養養成了寡言冷淡的性格,我都無從知曉,我無從得知我會有的反應。

謝言見我久久不說話,竟忽然將書案上的筆墨都掃落在地,冷冷地望著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