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周遇沒動,那服務生看褚伊純的臉色行事,似乎褚伊純是這個晚宴的主人,對周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看來不走都不行了。周遇笑,他看著那服務生,指著“3”號位置,問道:“請問這個位子是施先生的嗎?全名叫施忘言。”

服務生一怔,正要回答,褚伊純聽到他報施忘言的名字,笑開了,似笑非笑地打量周遇。

“不知道你從哪兒打聽到William的中文名的,是,確實是施忘言的。不過,周先生,可能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們平時不叫William中文名的,他雖然是有個中文名,但是實際,他不是中國人。William來中國發展,是因為他母親的緣故。”

褚伊純說起施忘言,眼睛都多了幾分神采,對施忘言的事,也如數家珍,娓娓道來。

周遇就是再愚鈍,此時也有幾分感覺了。這個褚伊純,似乎對施忘言有著非同一般的情誼呢。

他平時向來不管施忘言在外面的事,一則是他沒時間去關心,高考近在眼前,容不得他分心,二則是,施忘言這麽大的人,他為什麽要管著他的行事呢?他要是真想出軌,他管一管,就能收手嗎?

不過,周遇並不相信施忘言和這個褚伊純真有什麽不可言說的瓜葛,也許,施忘言甚至都不知道這個晚會有褚伊純的手筆。

他不相信,施忘言會以散心的名義,把自己帶到一個有他愛慕者的宴會裏,存心讓他一頓飯都吃不好。

褚伊純見周遇聽了他的話,便一直沉默不語,還以為自己的話有了作用。

這個年紀不輕的男性Omega,其實他是存了幾分同情的。他與丁楠是大學校友,畢業之後,丁楠就一頭腦熱地奔向了孔思敬,糾纏了好幾年,今年才懷孕生子,正式成為了孔太太。

作為一路看著丁楠掙紮的人,他當然是站在丁楠這邊的。

不過,他也不覺得丁楠的做法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所以他剛才的熱鬧裏,沒有為丁楠仗義執言。

只在最後丁楠一敗塗地的時候,沒讓她最後把臉面丟盡。

想到這裏,他又覺得周遇確實很可憐,拿了一筆贍養費又怎麽樣,還不是一筆死錢?不事生產的話,很快就能花完了。

而周遇不僅不精打細算,好好過日子,反而豪擲千金去買這些高定的禮服,參加這些已經不符合他身份的宴會,尋求一些不切實際的機會。

他心生憐憫,也為自己剛剛對周遇這樣的人產生警惕之心感到好笑,真沒必要,他們都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對手。

“周先生,”褚伊純看看那個服務生,揮手讓他離開,對周遇道,“如果你是來找William的,那我好心勸你一句,還是盡早打消這個念頭吧。我不知道你聽誰說的William,但是William並不是一個好親近的人,你還是尋找下一個目標吧。”

他說完,甚至還鼓勵地伸手拍了拍周遇的肩膀,似乎是讓周遇別再堅持了。

周遇好笑,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褚伊純這是代入了施忘言男朋友的位置了嗎?

不然怎麽會大度地說出這一番勸人回頭是岸的話?

正要回話,身後傳來一個腳步聲,接著就傳來叫他名字的聲音。

“周遇!”聲音不算陌生,但是確實好久沒聽見了。

周遇回頭,就見孔思敬西裝革履地大步朝他走過來,臉上含著一抹怒色。

真是——周遇真想嘆氣,怎麽過去的熟人一波一波的來趕上來,他就不能出門是不是?

孔思敬走近,便滿含怒意地瞪著周遇,說:“你在這裏做什麽?為什麽去找丁楠的麻煩?她被你害的還不夠?”

這話怎麽聽著不對味?周遇不由仔細打量孔思敬的神色,見他的怒氣真實,身上的信息素也壓過來,迫人的氣勢讓心頭一緊。

周遇皺起眉頭,耐著性子說:“我找丁楠的麻煩,我害她?孔思敬,你是豬腦子嗎?找我對峙之前,怎麽不去找個人問問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剛剛現場有十幾號人呢,每個人都能告訴你真相。”

他冷笑著看孔思敬的臉:“我害她?她剛剛親口承認,明明自己被郭小妹的父母推了一把,導致早產,怎麽變成了是我推的了?”他看著孔思敬的臉,一字一頓道:“我推了她一把,這個謠言也有不短的時間了吧,怎麽不見你去主持公道,幫我洗刷冤屈呢?”

孔思敬一噎,信息素有所收斂。

他確實聽過這個離譜的緋聞,面色有些尷尬說:“我知道那是假的,那段時間,我正在照顧寶寶,沒空出時間來……”

“所以,我現在自己來辟謠,怎麽到你嘴裏,我成了找丁楠的麻煩?”周遇不與他說其他的,“孔思敬,我沒有找律師起訴你的夫人誹謗我,都算我仁慈的了——”

他還沒說完,褚伊純忽然走到他們倆之間,打圓場一樣對著孔思敬說:“孔先生,丁楠現在好多了嗎?還能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