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驢唇馬嘴

“何釋啊,現在可以把孟哥的手放開了吧?”

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他今天算是認上我這只手了,說什麽都不放開。

我還能跑是怎麽的,這力氣,我都感覺到疼了。

他:“你叫林姑娘菲菲。”

說完,他拉了一下我的手腕,就好像是在表示,解決完這個問題就可以放開了。

但其實,我沒搞清楚他想解決的是什麽。

我:“對啊,三個字的名字,不都叫後面兩個字嗎?”

“你叫我何釋。”他沉聲道。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搶來的力氣,說一句就攥緊一點,看著我幾乎有點發紫的指尖,我深深擔憂著手腕斷掉的可能性。

難道他是嫌棄我連名帶姓地叫他,覺得太生疏了嗎?

我倒是想叫親密點,可人家林菲菲是趕上名字後兩個是疊字了,他呢,難道我要叫他“釋釋”嗎,多別扭啊,跟哄小孩把尿似的。

不過再親密點我倒是挺樂意的,夫人,太太,老婆,我都沒問題,可他肯定有問題。

我向他討饒,“那你家人都怎麽叫你啊,或者你希望我怎麽叫你。”

他看著我,看進我的眼睛裏,“知憶喚我阿釋。”

這次換我下臉了,怎麽什麽都是知憶,跟我說話提什麽知憶啊,晦氣不晦氣。

不是說都放下了嗎,還讓我照著舊情人學,玩什麽替身白月光啊,我才不叫。

想是這麽想,但話不能這麽說,“蠻好聽的,但是吧,阿釋這個名字…古代氣息太濃了,不合適。”

他眼皮顫了顫,落下去,“那你喚我小何,至少同小楊哥一樣了。”

“這個行。”我湊近一點,給他捋順搭在肩上的頭發,撩到後背去,“你別不高興,給我點時間,趕明兒我給你想個好聽的,不早了睡覺了,啊。”

“你會記得你說的話嗎?明天我等著。”

“行—”我拉著長音,哄人哄得都累了,“快放開吧,你把孟哥手腕兒攥斷了,孟哥怎麽抱著你睡覺啊?”

他好像就喜歡聽這些個酸人牙床的話,表情立刻松動了,手上慢慢松勁兒,卻是給我手腕兒上蓋了一圈兒紅,手指尖都麻了。

他可能也沒成想能給我攥成這樣,看看我又看看手,看看手又看看我,不知道怎麽想的,托著我的手腕送去了嘴邊。

他不會是要親我吧?

他要是親我了代表什麽?親手腕兒代表的是更親密還是不熟悉?是前者吧是前者吧是前者吧?

我等著後文,結果是我想錯了,他拿我當小孩,放嘴邊給我吹了吹。

我:“……。”

這又不是劃口子了你給我吹吹,攥疼了吹頂什麽用,又不是仙氣。

罷了,看他長發飄飄氣質出眾,姑且這一會兒認作仙女吧,好不容易公主屈尊降貴哄我一次,哪敢不領情。

“孟哥不疼,小事兒。”

當天晚上幾點睡的我忘了,反正我的面膜是幹臉上了,浪費了金錢還浪費了容顏,我真是上輩子欠他的。

雖說早睡沒實現,但我早起了。

梁女士學會了新菜色,不知道從哪個盜版短視頻平台學來的,做了道草莓拌香菜。

梁女士問我味道怎麽樣,我說配色挺大膽的,她送我一白眼兒。

我睡衣是白色的,怕草莓汁滴到袖子上,放下筷子卷了卷,這才發現何釋晚上攥的那一圈兒。

好嘛,這淤青的成色,他這是代替他媽給兒媳婦送了個碧玉鐲子!

我怕梁女士她們多心,又以為我們吵架,就把袖子擼了回去。整個早飯時間都挺安靜祥和的,直到我撂下筷子。

“咳咳。”梁女士還沒吃完,但她跟著我放下了筷子,“見君呐。”

我直覺不妙,她一般叫我兒,叫名字應該是正事,我不自覺坐正了,小學生上課似的。

“媽媽不是老古董,你也知道,對吧。”她食指摳了摳臉頰,難得一副羞怯的模樣。

我是知道,我床頭櫃第一層抽屜裏還豐富又多彩呢。

“媽媽是想說…你看你爸是學醫的對吧。”她繼續道,“四肢長時間被捆綁,再加上興奮,有造成血栓的風險,年輕人還是要節制…”

捆綁?興奮??血栓???

“咳咳咳——”

我已經吃完飯了,所以不是被嗆到,我就是想中止這個話題,拯救即將到來的尷尬。

我的個親娘誒,再沒有您這麽開放的家長了,我還是從文包裏才知道,人的xp可以各式各樣,您是怎麽做到瞟一眼我手腕的淤青,思維就天女散花的呢?

我剛想開口,解釋這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play導致的,但轉念一想,我要否認了,她肯定得問我淤傷是怎麽來的。

不行,我不能告訴她是何釋攥出來的,因為上次和小楊的私下交流,她就產生過何釋不靠譜的懷疑。

要放以前,我肯定實話實說,說何釋對我施行暴力,她們對何釋印象差點,也好交代“分手”。可現在分手是不可能分手的,我要坐實。